便微不可覺的揉了揉鼻頭:“沒事。”
又道:“我還有事,便不叨擾公子了。”
屈膝一禮,這才又疾步離去。
直至倩影消失在視線內,那一抹翠竹的身形這才收回目光,側身問身邊跟隨的小廝:“怎麼好似沒見過這位姑娘,是承恩伯府的姑娘嗎?”
……
方才的小插曲宋清歡也沒放在心上,一進張雲微的院子,才坐下,便連灌了兩碗茶水下去。
張雲微瞧見她這模樣,還笑她:“這是怎的了,好似幾年沒喝水了似得。
宋清歡著急上火,下朝在點妝閣還當真一滴水都未用過,這會甘露如喉,才將嘴裡那股苦澀都壓下去。
擱了茶碗,便是深深一歎,也沒得功夫同張雲微打趣,又見屋裡都是心腹,便直言道:“姐姐,我才從點妝閣回來,那兒出了點事兒,後日的花宴怕是點妝閣的東西出不來了。”
張雲微一驚,忙問:“這是怎麼了?”
承恩伯府辦花宴未必就一定要用點妝閣的胭脂做回禮,可點妝閣同一品居也有張雲微的份,借著花宴打出名頭去本是一舉兩得的事兒。
宋清歡也不瞞她,直接將牛順的事兒說得一回,又道:“此事怕是被我所累。”
見張雲微滿頭霧水的,才又道:“蕭蔚不知從哪兒知曉了當年救他的真相。”
說著這兒宋清歡嗤笑一聲:“前些日子還尋過我,說想要破鏡重圓。”
“什麼,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兒。”張雲微這才明白宋清歡話裡的話。
“你是說,這牛順怕是他給你使得絆子,好讓你服軟?”
宋清歡沒說話,可意思也差不多了。
張雲微此時想的道不是點妝閣的生意,卻是問宋清歡:“那你呢,你怎麼想的?”
宋清歡眉頭一蹙:“我能怎麼想,我巴不得他跟姚月嬋相愛相殺,糾纏到老,千萬彆來找我的麻煩。”
張雲微明顯的麵上一喜。
宋清歡卻又道:“牛順的那個女兒說是跟著學了點皮毛,如今隻看得不得用了,我尋思著來同姐姐說一聲,好做兩手準備,若是能成,自然是好,可若是不成,也不能叫伯母失禮與人。”
張雲微點頭:“你放心,這事兒便交給我吧。”
該說的都說了,宋清歡也耽擱了不少時間,再不阻她,忙起身告辭。
張雲微卻還客氣的留她下來一道用膳。
她一笑:“咱們比鄰而居,才隔得多遠,還用留飯。”
又道:“我還有事兒,姐夫好不容易從厲州回來,姐姐還是多陪陪他吧。”
張雲微被她說得大臉紅,嗔得一句,到底沒多久,將人送出門去。
宋清歡才出了承恩伯府沒一回,一個青衣小廝便勾著身子回到膳廳內,壓低了聲兒同那翠竹衣裳的男子輕聲道:“公子,打聽出來了,是齊北候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