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比蕭蔚那等貨色是好得多了的。
小雲氏心頭一喜,一啪巴掌,倒是笑得合不攏嘴。
宋清歡再也待不住了,告罪一聲,便急急離去。
小雲氏瞧著這略顯狼狽的背影,忍不住就是一笑,忙去書房尋宋文德。
宋清歡急衝衝的出了門,馬車到了點妝閣,麵上的熱意這才散去。
昨兒夜裡這點妝閣的燈點了一個通宵,裡頭的夥計丫鬟也都忙到天亮才停下。
吳老先生帶著硯文將東西給宋清歡送去,回來時便自作主張放了這些人的假,讓他們都去好生歇一覺。
宋清歡來的早,整個點妝閣都還靜悄悄的,個個都在睡夢中。
隻吳老先生年紀大了,覺淺,正在櫃台裡劈裡啪啦的打著算盤。
一見宋清歡來了,還一奇,上前問道:“姑娘不是參加承恩伯的花宴去了嗎?怎的來的這般早。”
宋清歡也沒細說,隻道:“昨兒都幸苦了吧。”
吳老先生一笑,道一聲:“都是應當的。”
他也不居功,又道:“說起來,最辛苦的還屬硯文同胭脂這兩孩子,熬了兩日兩夜了,也為難他們了。”
宋清歡聽出吳老先生這話裡的意思來了,低眸一笑,也不急著回複。
隻吩咐劉平:“去把硯文叫起來,讓他挑兩套胭脂同口脂出來,趁著宴席未散,給柔貞公主同禹王妃送去。”
劉平應得一聲,自去辦事。
宋清歡這才同吳老先生做下,說起正事來:“昨兒夜裡都辛苦了,一會讓人去香樓叫桌席麵來,每個人再犒賞半個月的月錢。”
吳老先生“誒”得一聲,也不接話,隻等宋清歡繼續開口。
宋清歡蹙著眉頭想了想:“我看胭脂這孩子倒是有些天資,不如就將她留在鋪子了。”
她未必就瞧得出天資不天資,不過一個人肯努力,便是沒得天資也能成事。
胭脂本就生在那樣一個家庭裡,父不疼母不愛的,倒有幾分讓人同情。
想起不知所蹤的牛順,宋清歡又是一陣頭疼,抿了抿唇,索性道:“不如先生問問這孩子願不願意賣身進來,待做滿十年我再還賣身契給她。”
吳老先生連聲應下,這些個不過都是小事。
隻見宋清歡說了半天也還沒說到自個想要的點上,才又厚著老臉道:“姑娘,那硯文呢?”
宋清歡還不曉得吳老先生什麼心思,忍著笑,眉頭一挑,卻問他:“硯文怎麼了?”
吳老先生神色變了又變,過得半刻這才提醒宋清歡:“硯文這孩子既沒有簽賣身契,也沒有簽雇傭文書……”
就是想走就能走,想留就能留的。
吳老先生難得看重這個孩子,但因為他到底身份不詳,宋清歡也沒敢重用,隻這麼放在點妝閣,可吳老先生卻舍不得這麼個好苗子。
宋清歡其實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可此時卻不做聲,直叫吳老先生一點耐性全磨乾淨了,這才噗哧一笑:“讓他簽個雇傭的文書吧。”
又道:“先生自個問他,簽幾年便是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