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的姑娘錯在先不說,嚴家還擺出這麼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上,這要是傳出去,誰敢娶嚴家的女兒,就連嚴家的哥兒,彆個想要結親也得看清楚才行。
更莫說,嚴嬌嬌在花宴上打人是實打實的事兒,一個潑悍的名聲再也跑不了了。
那婆子半刻都在齊北候府待不下去了,麵上從始至終端著的笑意也維持不了,灰溜溜的便告辭離去。
臨走前還聽得宋清歡吩咐奴仆道:“嚴夫人也算有心的,竟然送這麼些好東西來,隻咱們從來也不缺,這東西受之也有愧,可若拒了又太不近人情。”
“到不如都拿去換成米糧,救濟窮苦人家罷了……”
從齊北候府出來,那婆子後背都出了一身汗,一回嚴府便急急往嚴夫人那去回事。
嚴夫人還同嚴嬌嬌正靠在涼亭邊上喂魚,見她來了,也還漫不經心的問一句:“怎麼樣?那小雲氏怕是氣得要吐血了吧。”
小雲氏氣得有沒吐血這婆子是不曉得的,可接下來的話,卻叫嚴夫人氣得吐血。
一把魚食猛的砸進水池中,一池錦鯉一窩蜂的上前爭食。
凶前氣得劇烈起伏,眸帶厲色:“當真這般說?”
那婆子點頭,又道:“這宋家大姑娘可當真不是省油的燈,一句話一個坑,挖的好好的等咱們跳呢。”
嚴嬌嬌在旁將主仆二人的對話聽了個全,當下也發起火來:“她,她宋月離竟然,竟然敢威脅我。”
說著又哭了起來,一把撲進嚴夫人的懷裡撒嬌道:“娘,我,我才不要嫁去外地,我不要……”
……
上朝還說染了風寒,病得起不來身的嚴嬌嬌,到得下朝便出現在齊北候府裡,那病痛呀好似片刻之間便散了去一般。
小雲氏正忙著將嚴家那些禮換成糧食去城中各處施粥,見嚴家母女二人來了,也還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姑娘這病就好了呀,也不曉得看的是哪位神醫。”
嚴夫人滿臉尷尬之色,可姿態卻是放得極低。
宋清歡上朝那一番話狠狠的敲打了一回,到得下朝小雲氏這侯夫人的架子便端得足足的。
陪坐了會子,那嚴夫人一張臉都僵得發抖了,臨了要告辭,小雲氏還能一臉鎮定,誠意誠意的留飯。
她道:“我們侯府呀,雖是沒落了,過的日子也沒得原來好了,不過我們這廚娘的功夫倒是一絕,豆腐青菜都能做成朵花兒似得,嚴夫人同嚴姑娘不如留下用飯吧。”
嚴夫人哪裡聽不出話裡話外的嘲諷之意,臉上漲成豬肝色,連聲道:“侯夫人客氣了,侯府家大業大的,什麼好東西沒吃過沒見過的,飯我就不留了,家還有一堆事兒呢,等改日得了空,便來侯夫人這兒串個門子。”
吃了小雲氏一肚子的氣,嚴夫人出了侯府便冷下臉來,提著嚴嬌嬌的耳朵便怒斥道:“你下回再不長記性,你就自個去丟人現眼的。”
嚴嬌嬌自個還有委屈沒說,又叫嚴夫人嗬斥了,當下便哭得稀裡嘩啦的,這宋家也更是叫她記恨上了。
府中發生何事,宋清歡不太清楚,彼時她正在一品居招待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這位客人捧著茶水抑製不住的笑彎了腰:“哈哈哈哈哈,宋月離,宋月離,這名兒究竟是何人想出來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