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的確確是當自家姑娘養大的,玉堂這孩子也是將她當妹妹看待,今歲這杜姑娘聽說玉堂要來京都相看,便邀玉堂一道用膳,後頭喝了點酒,玉堂自個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兒,隻知第二日醒來便衣衫不整……”
說到這兒,小雲氏也是一歎,這麼瞧著便是魏玉堂被杜姑娘算計了,可這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便無人得知了。
宋清歡麵無表情的聽著,許是因為沒的期望,也許是抄了一下午的佛經,她心裡竟格外平靜起來。
反問道:“那如今鬨得這般大了,魏家人到底是個什麼說法。”
楊氏拒不承認杜憐蓉同魏玉堂有什麼糾葛,又有宋家的親事擺在這兒,便更是說杜憐蓉瘋狗亂咬人。
可杜憐蓉卻也的確是有了身孕,大夫一診脈,便說得上日子,倒同魏玉堂那夜衣衫不整也對得上日子。
倘若不是他的,又能是誰的?
楊氏氣得不輕,兒子這麼大,從來也沒舍得動過手,可這一回卻愣是拿著雞毛撣子狠抽了幾回。
魏亭東見她越抽越狠,便將雞毛撣子奪了過來,直說:“你現在打他有什麼用,事兒都已經這般了,打了也沒用。”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楊氏便又將怒火撒到他身上,指著便罵:“都怪你,什麼人不好當,偏偏要當濫好人,你說你那表妹是個可憐人,早早便去了,留下這個女兒也是可憐人。”
“好,都可憐,那就當女兒養了,可養了這麼多年,養出個什麼玩意來了?啊,白眼狼啊,當年你表妹沒禍害到你,如今她女兒可是把咱們兒子禍害了。”
楊氏也是氣得狠了,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魏玉堂早年被名聲所累,在厲州也不知作何,愣是沒得人家的姑娘願意同他結親,如今好不容易在京都尋了親家,兩個孩子又是看對眼了的,卻又鬨出杜憐蓉這麼一出來。
一想起兒子這麼多年的不容易來,楊氏簡直忍不住想吐血。
魏亭東被訓得一愣一愣的,一句話都不敢接,隻垂著腦袋坐到一邊去。
楊氏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哭也哭了,可事兒還是要解決。
還是一口咬定此事同魏玉堂無關,她親自往宋家跑一趟,同小雲氏坦誠的將事兒的來龍去脈說得一回。
才又道:“我自個的兒子,當娘的最是再清楚不過,他若真的做過,鐵定會給杜丫頭一個名分。”
“去年末,我給杜丫頭看了一門親事,雖不是高門大戶的,可也算是殷實人家,那家兒郎又是讀書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高門大戶的飯食吃多了,瞧不上了,這才算計上來了。”
“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隻得她一張嘴說的了,可這樣的姑娘怎麼能進得了我魏家的大門。”
楊氏說得那許多,到最後,才說到重點:“我是真舍不得清歡這丫頭,玉堂那孩子又是個死心眼的,我想著,若是不嫌棄,這門親事還將定下來,至於杜丫頭,日後便養在我院裡,她肚子裡頭那個是人是鬼,等生了便曉得了。”
又私下同小雲氏道:“玉堂說沒做過,我做娘的自信他一回,這杜丫頭孩子生下來,不論是不是同魏家有關,我都不會讓他們在府裡出現。”
這年頭,但凡家裡有幾個銀的,哪一個男人沒得通房妾侍的,更不要說高門顯赫之家。
小雲氏也是當妻子的,如今這侯府裡沒得妾侍,可早些年也是有的,便也不覺得是天大的事兒,隻要處理好了便是。
楊氏的話,便好似給她吃了個定心丸,覺得這法子可行,便也同宋清歡道:“且說萬一真是樁糊塗事,日後不管是去母留子,還是養到外頭去,拒不認下,都是可行的法子。”
又問她:“魏家那邊的意思自是還想同咱們結親的,隻你自個是甚個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