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氏帶著宋清顏幾次赴宴回來，說得都是這麼件事。
那餘家姑娘她也是見過的，生的溫柔不說，又是管家一把好手，雖是叫薑太後指給了睿王爺蕭辭，可好歹也算是門不錯的親事，這般說沒就沒了，可不叫人唏噓的。
小雲氏在宋清歡跟前提過幾次此事，倒也沒彆的意思，就是覺得人家姑娘這般年紀就夭折了，太可憐了。
宋清顏在場一句話不說，私下便同宋清歡道：“我聽說那餘家姑娘不是當真突發病逝了。”
餘家姑娘病逝的消息一傳出去，餘家便掛了白，那大姑娘雖還未嫁人，可餘家人也在弘法寺替她安置了棺柩，請和尚念經超度。
便有傳言說，那置在弘法寺的棺柩是空的，餘家姑娘壓根不在裡頭。
後頭便又不知從哪兒蹦出傳言來，說餘家那位姑娘不滿同睿王爺的親事，便趁著家人不注意，同府裡頭一個教學的年輕先生私奔了。
這些個話真真假假倒也不太清楚，可宋清顏聽著什麼便都說給宋清歡聽了。
宋清歡聽得眉頭直皺，雖不知事兒真假，可無風不起浪，隻覺人若真的死了，還有人在背後這般編排隻怕那餘家的要氣炸，可瞧餘家這幾日沒得甚個動靜，想來多多少少有些影子的。
隻不過這些傳言沒得幾日便又被壓製了下去，再沒聽到風聲。
柔貞公主從宮裡跑出來放風，卻是也說過一句：“這餘家就是自個作得，太後娘娘抬舉他們，反而還不知道好歹，瞧著吧，這日子在後頭呢。”
宋清歡忍了又忍，這才問道：“外頭傳言的那些都是真的？”
柔貞公主同她相處多了，倒也曉得她不是那等搬弄是非的人，便也道：“難不成彆個還真同餘家姑娘有深仇大恨不曾，死了都還不放過她。”
頓了頓又輕蔑一笑：“太後娘娘想塞個人到九皇叔懷裡，沒曾想倒叫自個人壞了事，那幾日都沒個好臉色呢。”
柔貞公主時常往一品居來蹭吃蹭喝的，此番吃了兩塊糕點入口，點一點其中一道說：“太甜了，下回可以讓師傅少些蜜糖。”
說著又道：“你上回送我的珍珠膏倒是極好用，我送了一瓶給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也說好，你那還有什麼新鮮的玩意不曾？”
宋清歡斜睨她一眼，直言拒絕：“沒有。”
“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可從來沒付過銀子，我都記著帳呢，如今還光明正大的拿我的東西去做人情。”
“今兒這一頓就算了，下回來可記得銀子來付賬。”
“誒。”柔貞公主麵上笑意一斂：“你這就沒意思了，我能吃你多少東西，真是的。”
宋清歡沒理她，輕哼一聲，卻是說起蕭辭那兩個孩子的事兒來。
又道：“小郡主還曾因為睿王爺要娶餘家姑娘離家出走到我這兒來一回，她那般小年紀，卻比尋常小姑娘敏感得多，也是可憐。”
柔貞公主沒細想她這話什麼意思，隻當真個可憐個孩子，斟酌一番才道：“你日後可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太湖娘娘將他們養在身邊，不是沒有深意的。”
說得這一句，她便再不提此事。
過得兩日，宋清歡又收到了來自遼東的信件，擺在妝台上，既不顯眼又不會叫人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