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又不考慮坐那頂九五至尊的寶座,自也不將魏家放在眼裡,得罪了便也得罪了。
更何況他自個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兒去,再叫魏家添一筆,也不能少他一塊肉。
說起話來便更加肆無忌憚。
“本王同宋家姑娘不過泛泛之交,卻也聽聞她的膽大妄為,還當這樣的姑娘,選的夫家必然是上得了台麵的,如今瞧來也不過如此。”
“你……”魏玉堂額上青筋暴起,魏家一門關起門來,不管內裡如何齷蹉,可在外人眼裡倒很是有體麵的。
但凡魏家子弟,不管嫡係還是旁支,哪一個提起魏家不是滿麵榮光的,今兒個偏生叫蕭辭出言詆毀,他心頭這口氣如何能平。
當下便道:“我魏家子弟再是上不得台麵,也自來行事也光明磊落,比起暗地裡使手段來,簡直跟王爺比不得。”
“光明磊落?”蕭辭忍不住哈哈大笑兩聲:“你們魏家不過瞧著光鮮罷了,內裡有多齷蹉,難不成你心裡沒點數,要本王替你抖出來?”
“遠的不說,便說你兄長,侮辱自家表妹,為了家財算計兄弟;承恩伯府那位女婿,守孝期間使得婢女有孕在身;魏家妯娌之間,各種攀比,猜忌,明爭暗鬥的,難道還少?還有你……”
蕭辭一雙黑眸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話兒點到即止,卻愣是叫魏玉堂心頭噗噗跳。
才要辯駁,蕭辭便又道:“以為藏得深旁人便不知了?紙還能包住火不成?”
魏玉堂已經崩不住了,臉色大變,瞪著眼兒半響才擠出一句:“你究竟想做什麼?”
高門大宅裡,子嗣繁衍,哪裡沒得爭鬥,不過是看家風嚴不嚴罷了。
魏家這麼多年來能一直有個好口碑,便是自上而下嘴巴都緊實的。
若非魏玉堂這幾年的經曆,他也瞧不出這大宅門裡的陰司之事,還真當魏家一門團結友愛。
這些個是家醜,外人多不曉得,可蕭辭又是如何知曉的?
他又有什麼目的?
蕭辭見他一臉緊張的,反而笑了起來:“怎麼著,這般心虛可是叫本王猜中了?”
又道:“你方才那股氣勢哪兒去了?”
魏玉堂臉色鐵青的,半響都沒說出話來。
蕭辭便也不說話,誰家內宅沒點齷蹉事,本來蕭辭也沒想如何的,可方才聽見魏玉堂那一句“侄媳婦”他就不爽。
至於為什麼不爽,他自個倒也說不上來。
一句“侄媳婦”也沒什麼,他自個也能不當回事的說出來逗宋清歡,可就是聽不得彆人說。
魏玉堂壓根不曉得自個是踩了蕭辭的逆鱗。
因著在世家裡長大,自小大的都被灌輸著魏家榮辱的信念,下意識的便將事兒往深處想。
蕭辭又有個王爺的身份在,他便不僅想得深,還想得複雜。
不過片刻功夫,魏玉堂便已經生了各種各樣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