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辭半點不知,隻他站得這半響,覺得脖子都酸了這才動了動。
他一動魏玉堂便立時戒備的看過來,那模樣倒好似受了不少驚嚇。
蕭辭一頓,忽而就想起宋清歡張牙舞爪的樣子來。
無端的便想起若是自個出麵將她婚事攪黃了,這丫頭怕是非要找自個拚命。
不由得牙槽一酸,還是開口解釋道:“本王送宋家不甚熟悉,不過因著童姐兒才有些交情,今兒之事本王雖是故意為之,可也是因著童姐兒才胡亂為之,還望魏兄弟莫往心裡去。”
魏玉堂信他個鬼,連看他的神色都不對起來。
蕭辭訕笑一聲,又解釋一句:“至於魏家那些事兒,不過是剛好那兩樁瞞不住罷了,其他的都是猜測,高門大宅裡,哪一家哪一戶不是這樣的。”
“對不住了。”雙手一抱拳,便壓低姿態朝魏玉堂一揖,倒真是誠意十足。
他這般作為,倒叫魏玉堂更加看不清了,連忙閃身避開,不甚情願的道:“王爺客氣了,是我小人之心罷了。”
說得這一句魏玉堂便再閉口不言。
蕭辭歉也道了,禮也賠了,可心裡就是不怎的舒坦,便又道:“方才本王冒犯魏兄弟的畫作,委實不該,本王識得一個特彆厲害的裱畫師傅,回頭讓人將本王那一行字去了便是,也好全了魏兄弟的心意。”
蕭辭左一句魏兄弟,右一句魏兄弟,一點王爺架子都不擺,仿佛方才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之勢渾然是一場誤會,來的快去得也快。
魏玉堂到底沒得蕭辭那樣不要臉,一個王爺將姿態擺得這般低了,他也不好蹬鼻子上臉。
隻好順著台階下:“那,那就勞煩王爺了。”
蕭辭點一點頭,還道一句:“說起來本就一雙兒女,多是嬌慣了,見無傷大雅這才成了她的心思,是本王的不是。”
“童姐兒也是聽說魏兄弟同她的宋姐姐將來要成一家人,這才心頭不舍,非鬨這些個荒唐事來。”
到底是誰鬨的,到底是不是荒唐事,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童姐兒已經把黑鍋都背得嚴嚴實實了。
蕭辭演戲的功夫當真一流,仿佛當真就是陪著孩子鬨得一場。
魏玉堂雖沒到深信不疑的地步,可也將他的話聽了進去,再一細想自打半路相遇,蕭靖童說的話,倒也信了大半。
待二人從九曲橋那頭出來的時候,兩人皆是如沐春風的笑意,不見半分芥蒂。
亭內早不見了宋清歡同蕭靖童的身影,隻得宋清顏端坐在一旁細品魏玉堂給宋清歡的畫作。
見二人和和氣氣的歸來,倒還奇得一回,可她自來聰明也不說出口。
隻站起來將宋清歡九曲橋上賞冰花的畫重新卷起來,又道:“姐姐同小郡主往那邊去了,說是那兒有棵能祈願的古樹。”
“怕魏三哥哥同睿王爺找不到,才叫我在這兒候著。”
蕭辭同魏玉堂不約而同的朝宋清歡離去的方向看得一眼。
魏玉堂正要說話,便聽得那邊傳來一陣動靜,像是重物滾動,輾軋了樹枝發出來聲音。
蕭辭神色一冷,一個閃身便往那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