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踢兩下,見實在踢不動了,這才作罷,嘴裡還氣哼哼的道:“沒得一個好東西,儘曉得欺負我。”
魏玉堂同宋清顏急急趕到的時候,正碰上宋清歡發脾氣。
也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聽著方才兩句對話,也曉得鬨得不愉快,正想上前問兩句,便叫宋清顏一把拉住。
宋清顏一把將畫作塞到魏玉堂手上,道一句:“怕是嚇到了,我去看看。”
魏玉堂手裡是九曲橋賞冰花的畫,蹙著眉頭看宋家姐妹兩離去,這才又轉過頭去看蕭辭。
隻見他沉著臉將蕭靖童抱在懷裡,亦是不發一語的快速離去。
麗山一行,自是不歡而散。
魏玉堂將宋家姐妹兩送回宋家,自個心裡便也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夜裡頭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將白日的事兒想一回,便更是心神不寧起來。
盯著床帳半響,便又起身將白日所作的那副畫展開來,舉著油燈細細看一回,沉默半響終是取了文房四寶來,又細細調了顏色,這才重新臨摹一回。
此時夜深臨摹的畫,自比不得白日裡所見的那番心境,便是臨摹出來卻也差了點意境。
可上頭沒了蕭辭那幾筆亂畫,就算差了點意境,魏玉堂也覺得心頭微鬆。
但也隻是微鬆。
魏玉堂如何煎熬不知,宋清歡那兒卻是罵翻了天。
古樹上的斷枝同冰淩掉落下來的時候,踏雪就候在不遠處,也瞧見宋清歡實打實的挨了一下。
宋清歡雖未對人說過,可夜裡頭還是讓踏雪幫著上了藥。
門窗都關得緊緊的,宋清歡褪了外裳隻穿了一件小衣,露出通紅的後背來,嘴裡沒得一句好話。
“殺千刀的玩意,下回再讓我瞧見,我非戳瞎那王八羔子的眼珠子。”
“好心沒好報的玩意,又不是我拉著你女兒去那兒,我以身犯險的救了她,你居然還恩將仇報。”
“臭王八羔子,他就是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小人,小人……”
宋清歡罵罵咧咧的沒一刻停的偶爾還夾雜著幾聲吸氣,讓踏雪下手輕點的聲音。
踏雪下手已經極輕了的,瞧見那後背慘不忍睹的樣子,忍了又忍勸道:“姑娘,要不請個大夫瞧瞧吧,也不知有沒傷到骨頭。”
宋清歡沒好氣道:“上哪去找個給姑娘家看後背的大夫。”
一句話堵得踏雪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宋清歡心火越燒越旺,曉得自個拿踏雪當了出氣筒,才又狠狠一歎,揮手道:“算了算了,你也回去歇著吧,這事也彆說出去。”
踏雪應下,將藥膏放回去,道:“奴婢今兒在耳房值夜,姑娘有事便喚我。”
見宋清歡應了這才退下。
屋裡頭的地龍燒得旺旺的,宋清歡趴在榻上,蓋著薄被,又很是罵上幾句,這才歇了口氣。
“氣死我了,想想我就該當著他的麵這麼罵他的,如今又聽不到,還浪費我口水,罵得我嘴巴都乾了。”
“可是要喝茶?”一個清冽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帶著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