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也沒廢話,依舊摸出那個琺琅瓷盒出來,細細提她抹上藥膏。
複又坐得半響,眼見天色不早了,這才離去。
臨去時,本想將那膏藥留下,可猶豫半響終是揣進懷裡帶走了。
宋清歡一夜睡醒,感覺又作了那麼個夢,想起夢中那溫柔的神色,還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當然這種事兒她也就放在心裡美一美,不曾對外說過。
昨兒歇得一日,今兒風寒卻已大好,卻還是叫踏雪尋梅哄著喝了藥。
一碗藥見了底,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尋梅卻是眼巴巴的捧了匣子來:“姑娘吃糖。”
一匣子的窩絲糖,擺在那兒極是好看。
宋清歡這才想起魏玉堂來,伸手撚了一顆含在嘴裡,裹了鞋便往書案前坐下。
盯著那素白的筏子,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想了想便喚尋梅:“你去把二姑娘請來,就說我有事要尋她。”
尋梅應得一聲,跑得飛快。
宋清顏來得也快,平日裡若是小雲氏不出去交際,她便窩在自個院子裡做做女紅,亦或是看書,寫字來打發時間。
屋裡頭的苦味還未散去,她一進屋便叫這味衝得眉頭一蹙。
“姐姐身子還未好,便當多歇息,莫要操勞了。”
又道:“點妝閣同一品居都有掌櫃的看著,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宋清歡哪裡是操心點妝閣同一品居的事兒。
這兩個鋪子的生意都已經有了起色,兩頭的掌櫃也都是極會來事的,自是不怕出什麼岔子的。
她衝宋清顏招招手:“你快過來,不是鋪子裡頭的事兒。”
宋清顏行到近前,就見那素白的筏子還是素白的。
不由得疑惑問道:“這是?”
宋清歡也不覺得難為情,直言道:“踏雪說,魏三哥昨兒來瞧我臉色不大好,我想著給他寫句詩什麼的,好叫他定定心神。”
“啊?”宋清顏一怔,她自小養在深閨裡頭,也從沒看過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或是茶樓酒肆說的那些癡男怨女的事兒。
是以對宋清歡這舉動還感到有些訝然。
宋清歡雖是大小姐的身軀,可芯子是在市井裡頭混大的,但凡那些說書先兒講的男女情愛之事,便多有書信傳情這麼個梗,她便也不覺得有什麼。
更何況若非魏家老太爺先去,她如今怕也是正兒八經的魏家人了。
便道:“你幫我想想,可有什麼詩詞能寫的,我,我腦子裡頭都是賬目,想不起來。”
宋清顏盯著宋清歡半響,終是臉色一紅,嗔道:“我哪裡曉得。”
可腦子裡一過,便蹦出一句:“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磐石無轉移,蒲草韌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