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這才將畫匣遞到宋清歡跟前:“這個,送給你。”
“我過兩日便要回厲州了,你生辰之時我定然不在,本想著在京這幾日能帶你四處走走看看,沒想到第一日就讓你染了風寒。”
魏玉堂得了宋清歡的信,心裡自是沒得芥蒂,憨憨一笑,倒跟個大孩子一樣。
宋清歡知道他此番有心,便更是心生尷尬,笑一笑便也不往這話頭上去。
隻開了匣子,將那畫卷打開來,細瞧一回,笑道:“魏三哥一手好畫,改日得幫我多畫幾幅,他日我若沒得銀錢用了,拿去典當也能典不少銀子回來。”
“啊?”魏玉堂一愣,隨即又哈哈笑:“你喜歡我便同你多畫幾幅,至於沒銀錢用,不會有那麼一日的。”
說得這一句,他又神色一緊,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猶豫半響才又道:“我,我此番回厲州,想,想讓我母親早日來把親事定下。”
又生怕叫宋清歡誤會,忙又道:“我,我年紀也不小了,此番想法子訂了親,待除了孝便也能早日完婚。”
話還未說完,頸脖至麵頰便都已經紅通通的了。
心裡忐忑不安,既盼著宋清歡能應下,可又怕她拒絕了,畢竟魏家還在孝期,若是叫人拿來說,也要壞了宋清歡的名聲。
宋清歡將魏玉堂的話都聽了進去,他雖解釋不是那個意思,可話裡話外,多多少少也能聽出點彆的意思來。
她不緊不慢的將畫軸卷起來,也沒猶豫,便應道:“好啊,我年紀也不小了,若是一直耽擱著,弟弟妹妹的婚事也沒得著落。”
無波無瀾,連情緒都沒得半點起伏,總歸是遲早的時候,早一點晚一點也都無所謂。
魏玉堂也沒料想到宋清歡應得這般輕鬆,當下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激動的捧了宋清歡的雙手。
“我……”他興奮得說不出話來,更覺口乾舌燥得緊,隻盯著宋清歡傻笑。
宋清歡也笑,隨即將手抽出來,掏了帕子遞給他:“這亭子四處透風,冷得要命,你倒好,一腦門子汗。”
魏玉堂伸手往額上一探,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從宋清歡手裡接過帕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我,我,我又緊張,又高興,我,我,我……”
連著說了好幾個“我”,最終“我”不出來,便又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宋清歡看他這番模樣,覺得自個也該高興的,可心裡就是起不了波瀾,隻是陪著他笑。
魏玉堂該說的也都說了,坐得會子便再也坐不住了,同宋清歡道:“那,那我這就回去,我,我今天就回厲州去。”
他是真個著急,隻覺多待一刻都是耽誤功夫。
宋清歡就笑:“最快也要明兒才能出發不是,上回伯母說京都裡的有樣醬菜好吃,我母親還準備了好些,準備讓你帶回厲州的。”
魏玉堂便複又坐下來:“那好,那好,那就明兒出發。”
待送走了興奮得胡言亂語的魏玉堂,宋清歡隻覺臉上都笑僵了。
宋清顏躲在後頭瞧了這麼一大出戲,見人走裡,立時跳出來,嘻嘻笑的看著宋清歡:“姐姐,看你把魏三公子嚇得,連話都說不溜了。”
尋梅在一旁也跟著笑:“二姑娘,過些日子可不能喚魏三公子了……”
“也是……”
一群小丫鬟跟著笑起來,仿佛宋清歡立時就要嫁了一般。
宋清顏將魏玉堂送來的畫軸展開來看得一回,才要誇一句這裱畫的功夫好,隨即訝然出聲。
“咦,這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