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也顧不得冷不冷了,忙道:“景瑜不是跟著九叔一道去了遼東嗎?如今戰事了,大軍凱旋歸來,我們卻沒瞧見景瑜,九叔可曉得緣由。”
蕭辭眉頭一挑,卻沒說話,隻將手上的油紙傘遞給宋清歡。
宋清歡不知其意思,便也伸手接了過來。
卻見他伸手褪了身上的大氅,套到了自個身上來。
大氅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極是暖和。
宋清歡眨眨眼兒,蕭辭這才道:“他難道沒有寫過信回來嗎?”
宋清歡怔愣。
“他一進遼東地界,得了你們舅舅的書信,便投到了曹家軍門下,大軍凱旋歸來,他身為曹家軍自是不能同歸的。”
“啊?”
宋有渝沒有跟隨大軍歸來,宋清歡還想了千千萬萬的可能性,或許是被什麼事兒給絆住了,也或許是想給家人一個驚喜,甚至連最壞的消息也想過。
可就是沒想到會是這般。
一時之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蕭辭瞧見她這模樣就想笑,本欲再逗一逗她,可隨即眼風一轉,便又客氣疏離的衝她點點頭。
道一句:“若是不放心,就讓齊北候拿名帖去問問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他便從油紙傘下離開,不緊不慢的上了睿王府的馬車。
宋清歡透過漫天的大雪,瞧著他轉身的背影,月牙白的長襖穿在他身上一點都不顯得臃腫,反而很好看。
宋清顏舉著傘追上宋清歡的時候,她還傻愣愣的盯著已經離開的睿王府馬車瞧。
“姐姐,你……”
方才那一幕,又是送傘又是替她套衣裳,宋清顏都瞧在眼裡。
心裡有話想說,可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
宋清歡沒注意到宋清顏欲言又止的模樣,回過神來應得一聲,緊了緊手上的油紙傘,便道:“咱們回去吧,九,睿王爺說,景瑜投了曹家軍……”
宋文德同小雲氏的馬車走在前頭,並不曉得後頭生的這一事。
宋清歡跟在後頭回了宋家,便將蕭辭的話說了一回,這才又道:“要不要派個人去遼東看看。”
不等宋文德發話,小雲氏立馬就道:“我這就去安排。”
又道:“這孩子也真是的,這一去便近一年的功夫,也不給家裡捎個信,可不叫人擔心……”
此事自有小雲氏操持,宋清歡便也沒理會。
等從正院出來,宋清顏便跟著宋清歡回了攬悅閣。
那件大氅同油紙傘早就叫尋梅拿回來了,宋清歡帶著宋清顏進屋時,正瞧見春蘭在打理那件黑色的大氅。
宋清顏眼眸瞟過去,瞧得一眼便又收了回來,跟著宋清歡進了內室,這才壓低聲兒問道:“姐姐,你同睿王爺很熟嗎?”
宋清歡正將腳上沾了不少雪水的鹿皮靴褪下來,聞言頭都不抬一下,道:“不怎麼熟。”
宋清顏眉頭一蹙,坐到她旁邊,又道:“可我瞧他對你,很不一般呢。”
脫了短靴,換上軟底的棉鞋,宋清歡舒服呼出一口氣,轉過頭去看宋清顏,咧嘴一笑,沒心沒肺道:“是不是父親對女兒的那種不一樣?”
宋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