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堂一去厲州便是幾個月沒得音信,道不是他不想見宋清歡,也不是不想聯絡,隻是,覺得無臉可見罷了。
魏亭東那點兒破事鬨鬨騰騰好些日子,好不容易解決了,楊氏卻又生了一場大病,連年都沒過好。
好不容易見楊氏有了起色,還當再過些日子便能將自個同宋清歡的事兒提上日程了,可哪裡曉得京都那頭卻送來了退回的信物,一紙信伐便退掉了這門親事。
魏玉堂魂不守舍兩三日,終是忍不住快馬加鞭進京來,倒也不為彆的,就想見一見宋清歡,想要問一問,她曾說過的話,可還作數。
信伐上寥寥幾字,也無他說,隻說想要見一麵。
宋清歡將那紙信伐捏在手上,半響都不說話。
宋清顏陪坐在一旁也不敢出聲,魏玉堂同她送了信來,她既是想幫他的,可又覺得自家姐姐已經同睿王府做下親事,便是見了麵又能如何?
心裡再清楚明白不過,可還是鬼使神差的將信送了來。
此番見宋清歡不言語,也當她心裡難受得緊,抿了抿唇,便將那信伐接了過來,重新疊好收進信筒中。
“我讓人去回了魏三哥,讓他回厲州去吧。”
說著便當真起身要走。
宋清歡垂下眼眸,靠在躺椅上,這才輕聲開口:“讓他去一品居等我吧。”
雖說是要見,可也是磨磨蹭蹭好半天才出門。
踏雪尋梅曉得她要去見的是魏玉堂,還當她要收拾一番,連衣裳收拾都尋了出來,哪知她卻是躺著睡了一覺,才恍恍惚惚的起身洗了把臉,連見客的衣裳都沒換便往一品居去了。
一品居的生意蒸蒸日上,比之去歲開業那時更是多人。
宋清歡熟門熟路的往自個平日見客用的雅間去,就見魏玉堂站在門邊,一襲青色長袍滿是褶子,麵容憔悴,胡子拉渣。
隻一雙眸子綴著點點星光,想說什麼,可又不知從何說起,搓著手立在門邊半響才道得一聲:“清歡。”
宋清歡以為自個見著他,也該有些波動的情緒,可到底不過客氣的應得一聲,先行進屋,喚得一聲:“魏三哥,坐罷。”
茶水點心上了一桌的,魏玉堂坐著一動不動,許是連日奔波,心頭掛念,唇色都泛著白。
宋清歡一時間也無話可說,隻撚了糕點小口小口的吃,不叫自個有半分閒下來的功夫。
外頭吵吵嚷嚷的,可這雅間內卻靜得出奇。
許久之後,宋清歡才聽得魏玉堂啞著聲兒道一句:“清歡,是我,是我對不住你。”
他說要會厲州提一提他們早日訂親的事兒,可一去便再沒得消息。
倘若兩人的婚事早一日定下,便也不會有蕭辭什麼事了。
宋清歡垂下眼眸,隻覺今兒的點心噎得很,沉默半響才道:“魏三哥不必這樣說,同彆個定了親的是我,你沒有對不起我。”
魏玉堂嘴巴張張合合,忍不住微微的顫抖,眼眶便也跟著犯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