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雖沒說得太直白,可也差不多了。
柔貞公主雖是個姑娘家,可聽得這話卻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後宮之中雖是規矩頗多,可這其中的齷蹉事也不比外頭的少。
聞言倒是睨得宋清歡一眼:“那方麵過度就容易吐血嗎?”
“嚴重得厲害的就是這樣。”宋清歡睜著眼兒胡說八道一通。
兩個姑娘倒是絲毫不矜持的在蕭幕跟前討論這問題,也不想想昏睡的蕭幕聽到這話會是什麼心情。
不過,宋清歡也隻是隨口一說,唬一唬柔貞公主的,就算當真是情事過度,腰子虛空,可也不會像禹王一樣,吐惡臭之血,昏睡不醒。
她搬了個繡墩坐到床邊,將蕭幕的手從被窩裡頭掏出來,指尖搭在脈搏上,細細診脈。
隻才搭上脈搏眉頭便蹙了起來。
縱然宋清歡的醫術隻得半桶水,可把脈這些事兒卻也差不到哪兒去的。
蕭幕脈搏絮亂得厲害,若不細細辨彆,壓根就辮不出來。
宋清歡還是第一回碰到這樣的脈搏,倒是有幾分新奇。
手指還沒離開脈搏,抬眸正要問柔貞公主兩句,忽而又是臉色一變,指尖微微用力按壓,持續一息複又鬆手。
如此三次,這才收回手,麵上更是凝重起來。
柔貞公主見她臉色越變越差,也不敢說話,直到她收了手,這才問:“可瞧出什麼名堂來了?”
宋清歡道:“沒有。”
說著便又起身,正準備往外頭去,忽而又頓住腳步,吩咐柔貞公主:“你去下頭幫我從踏雪那兒把銀針取來。”
柔貞乃公主之軀,又得成興帝寵愛,除了宮中那些個主子,也沒得誰敢吩咐她做事的。
若是以往宋清歡多多少少也會顧忌一下柔貞的公主身份,可她今兒心裡頭存了氣,便是有意如此。
柔貞公主哪裡不曉得她的心思,可本就是自個理虧在先,倒也不矯情,當真提著裙子往樓下去。
宋清歡平日所用銀針皆是隨身而帶,柔貞這一趟自是白跑了的。
等她去而複返回來,宋清歡已經剪開了蕭幕的衣裳,銀針紮在他身上各處,儼然刺蝟一般。
聽得腳步聲,宋清歡手上動作不停,低垂著眉眼道:“不好意思,忘記銀針在我自己手上了。”
柔貞被她戲弄一番,氣得臉都紅了,幾步上前,正要罵一句,可一抬眸就瞧見蕭幕胸膛上有個鼓起的包,隱隱的還在他身上各處移動。
一時間倒嚇得一跳,連忙後退幾步,慌慌張張的問:“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蟲子咯。”宋清歡用銀針堵住那東西四處移動的動向,又將其引至蕭幕的手臂上。
見那東西再不得亂跑,這才將銀針都收了起來。
宋清歡道:“是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