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這屋子,聞到那惡臭的血腥味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後頭又給蕭幕把脈,見他麵色極不好,這才猜想可能是蠱蟲。
所以這才用了師父教的那一套法子試了一下,沒想到還當真是。
“蠱蟲?”柔貞公主唬得麵色發白。
蕭幕這病來的又快又急,大夫束手無措,誰都當是中了奇毒,可誰想到竟然是蠱。
中原多少年來,對巫蠱之術談之色變,打前朝起便勒令禁止任何人施用巫蠱之術,大瀝也是一樣。
倒也不為彆的,隻因這東西,極是陰毒。
柔貞公主沒有真正了解過巫蠱,自也同彆個一樣,談起巫蠱來,便心生懼意。
宋清歡原來隻在師父口中聽說過,如今也是第一回見真正的蠱蟲。
一時間隻覺心情很複雜,既是有擦拳磨掌躍躍欲試的心態,又有幾分擔心,萬一自個學術不精真把蕭幕給治死了可怎麼辦?
宋清歡對自己都沒得把握,柔貞卻是信足了她,連忙道:“你既曉得是蠱蟲,那也肯定曉得怎麼治吧。”
不等宋清歡開口,她又將高帽強行戴上去:“我就知道請你來肯定能成事,那些個大夫都還不如你半分。”
宋清歡將銀針收好,衝柔貞公主咧嘴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雖曉得是蠱蟲,可也不曉得是什麼蠱,至於會不會治就更不用說了。”
說著伸手替蕭幕將錦被蓋上,又道:“不過一時半刻也死不了就是了。”
宋清歡是當真不曉得蕭幕這中的是什麼蠱蟲,嘴上說得輕巧,可心裡卻是發沉的。
看得柔貞公主一眼,兩人便並肩往外頭去。
那位隨身伺候蕭幕的妾侍正侯在門外,見二人出來,忙急急上前,麵上皆是擔憂之色:“宋姑娘,可瞧出王爺犯的什麼病不曾?”
宋清歡看得這女子一眼,見她神情擔憂,搖頭:“不曾。”
柔貞公主見蕭幕的病一時之間沒得解決的法子,不由得心情也跟著低落。
見這女子咬唇一副要哭的模樣,頓時又打起精神來安慰道:“慧珠,彆擔心,大皇兄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又見宋清歡一副不欲多待的模樣,又道:“我送宋姑娘出去,大皇兄就交給慧珠你了。”
那叫慧珠的女子含淚點頭,眸中一片深情,側眸看得一眼躺在屋內的蕭幕,細聲細氣的應道:“公主放心,慧珠定然會好生照顧王爺的。”
慧珠生的嬌小,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的,便是眸中含淚也叫人生出幾分保護欲來。
宋清歡倒是想起那個為著蕭幕幾番小產的許氏來。
待同柔貞公主出了蕭幕這閣樓,這才好奇的問:“這個慧珠是什麼來頭,禹王妃不是許氏嗎?我瞧你那樣對她倒也有幾分客氣。”
柔貞公主還沉浸在蕭幕中了蠱毒的事上,聞言也不答話,隻轉過頭來宋清歡,神色肅然的問道:“大皇兄中的蠱蟲,到底有沒得治?”
宋清歡曉得蕭幕的生死對朝堂有著可大可小的影響,當下也不瞞她:“現下還不好說,我得找出他這是什麼蠱才能對症下藥。”
不等柔貞接話,又將方才的問題複述一遍:“這慧珠到底什麼人?為何你們這麼放心將禹王爺交給她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