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幕臥病不起之事,不管是往皇後,柔貞公主,還是禹王府都瞞得結結實實的。
若非今兒被柔貞算計帶到碧水山莊來,宋清歡也是不知情的。
蕭蔚為了攔住宋清歡,口中之言也不知真假。
宋清歡對這貨素來沒得好感,自也有防備之意,全當不曉得禹王之事。
蕭蔚從馬上跳下來,嗤笑一聲:“不必同我裝,你從碧水山莊出來,難道就不是因為禹王嗎?”
一拍馬屁,馬兒自跨著馬蹄往邊上覓食去。
蕭蔚伸手示意:“借一步說話。”
宋清歡眉頭微微蹙起,可還是跟著蕭蔚行至路邊的樹叢中。
劉平架著車同踏雪一道被留在原地。
蕭蔚雙手背在伸手,長靴踩在泥濘地上,覺得鞋襪有些潮意了這才頓住腳步。
宋清歡站在離他五步之遠的地兒停下,轉動著手上的油紙傘,依舊裝作甚個都不知曉般開口:“禹王怎麼了?”
可渾身上下都警戒著。
若是蕭蔚當真知曉蕭幕中蠱蟲一事,那便隻能說明兩個緣由。
一來,這是是他所為。
二來,是蕭幕身邊的人走漏了消息。
不過此番蕭蔚說得含糊不清的,也有可能隻是試探的。
蕭蔚見宋清歡麵上神色不改,也是眉頭微蹙,可隨即又平複開來。
哈哈一笑:“宋清歡,如今的你當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這睜著眼兒說瞎話的本事可是練就的爐火純青。”
又道:“你才被柔貞請去碧水山莊,怎的一出門就不記事了,本王那兄弟的病,你身為大夫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宋清歡抬眸看蕭蔚,眸光直入他眼底,也跟著一笑:“蕭蔚,要比起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來,我可比你差多了。”
“你拿禹王誆我下車,說是要聊幾句,可聊的就是這個?”
宋清歡冷笑一聲:“若是你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說著也當真不留情,轉身就往樹叢外頭去。
蕭蔚見她不欲多說的模樣不似作假,當下也有些著急起來,急急道:“宋清歡,我勸你最好是獨善其身,不要插手我們兄弟之間的事。”
“禹王此番命數如何,都是有天命的,你可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為了他當真把宋家同雲家都搭進去了。”
宋清歡腳步一頓,咬了咬唇,這才又轉過身來。
蕭蔚還當她被嚇住了,又是諷刺出聲:“你若是不知自愛,將宋家同雲家都當作賭注,那我可告訴你一聲,彆說是魏家,就是九皇叔也一樣救不了你。”
宋家同邑王府曾經是姻親,宋家有這雲家這樣的親家,卻也不肯支持蕭蔚半點,使得他這一年多來在朝堂上摸爬打滾,滿身狼狽。
蕭蔚心頭多多少少也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可他從來就沒想過,他風頭正好,正得勢的時候又是怎麼對待宋家,對待宋清歡的。
他風頭正旺的時候渾然不將宋家同雲家都放在眼裡,後頭跟隻落水狗似得了,便又想起還有雲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