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些，蕭蔚不由得又帶了幾分怨氣，不陰不陽道：“說起來，你也算有本事的，從邑王府出去，頂著破履的名聲，到把魏家那小子勾得神魂顛倒不說，還又將九皇叔收服到石榴裙下，怎的本王以前就不曉得你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他這話說得極是不好聽，宋清歡雖有些不悅，可也沒發作。
隻笑道：“你說這麼多也沒用，我也不放在心裡，不過是你沒想到我這麼一個破履，二嫁還能越嫁越高的？”
“我也沒想到，可是，耐人魏家公子同你九皇叔都樂意呀。”
說著又輕笑一聲：“不過說起來，也是我當初眼瞎，怎麼就想著要嫁給你這樣的人渣呢。”
宋清歡很是看不起蕭蔚，想要借彆個的勢，卻又不擺出姿態來，還沒成事就先抖起來了。
不過此番從蕭蔚的言談中，倒也能斷定他怕是到自個跟前來探消息的。
就算是說蕭幕臥病怕也是猜測，便更不曉得這其中的內情。
蕭蔚被宋清歡氣得拳頭緊握，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人儘可夫。”
宋清歡見他生氣，便更是不將這話放在心裡，認認真真的將蕭蔚打量一遍，心裡卻已經轉了幾個大彎了。
成興帝的幾個兒子沒有特彆出眾的，蕭幕此人顧慮頗多，蕭蔚又恃寵而驕，剩下幾個資質平凡不說，又是沒得母家得靠的。
蕭幕同蕭蔚這兩位隻所以在朝堂上得立儲的呼聲最高，便是一個占了嫡，一個占了“賢”。
說是這樣子說，可也完全是因著多年以來的籌謀，同王家與劉家在背後的支撐。
原先宋清歡還當蕭幕中蠱蟲一事許是跟蕭蔚有些牽扯，畢竟阻礙他奪得這大瀝江山，最有力的對手便是蕭幕。
此時倒也能斷定此事非他所為，但是，又會是誰做下的呢？
宋清歡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蕭蔚，不錯過他眸中半點神色，複又開口試探道：“看來你立儲一事倒是勢在必得。”
“想來也是，把自家兄弟算計得斷子絕孫了，日後這江山可不就是你的了。”
“說起來，你這心計可當真是陰毒得很，和不怕損陰德，折陽壽。”
“斷子絕孫？”蕭蔚神色一肅，顯然沒想到宋清歡會這麼說。
宋清歡將他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裡，又道：“你少在這兒裝蒜，你這位皇兄那方麵的事兒過多，鬨得身體虛空，腰子承受不住，你敢說沒得你半點功勞？”
“若是此事同你無關，你又怎麼可能剛好就在碧水山莊外頭逮住我了？這世間有這麼巧的事？”
天上飄著的毛毛細雨有了收勢，宋清歡轉了轉手上的油紙傘將上頭的水珠子撣去，嘲諷道：“我還當你隻是對外人心狠手辣，沒想到對自家兄弟也這樣狠毒的。”
說著又是一頓：“不過說起來，禹王妃這麼多年來，每每小產也同你脫不了乾係吧。”
蕭蔚神色多番變化，雙手背在身後，叫宋清歡冷嘲熱諷一番，這才按捺住心神。
卻也不接宋清歡的話，隻道：“這些事同你無關。”
又道：“看在你於本王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本王再送你一句話，‘好自為之’，彆以為上了九皇叔的床榻，他就真能保你們宋家同雲家安枕無憂了。”
“我告訴你，他自個都是泥菩薩過江，與其將希望放在他身上，倒不過跪著來求本王，或許本王能看在你儘心伺候的份上……”
“要什麼事需要跪著去求你的？”
不等蕭蔚說完，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宋清歡聞言轉過身去，就見蕭辭大步流星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