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說什麼?”蕭靖童睜著眼兒,簡直不可置信。
她以為蕭靖川應該跟她一樣討厭新王妃才是的,為什麼他居然還幫著她說話?
蕭靖川比蕭靖童長好幾歲,人也穩重得多,該教的蕭辭也從來不吝嗇,見他此番這般明事理,倒也不見驚訝,隻略微的點點頭。
反倒是宋清歡,不由得多看蕭靖川兩眼,隨即露出一抹友好的笑意來。
畢竟一個蕭靖童就已經夠難搞的了,再來一個蕭靖川,她也未必吃得住。
蕭靖川安撫似得拍了拍蕭靖童的腦袋,把她放座椅上坐好,這才又同蕭辭道:“兒子往昔在宮中與眾位堂兄弟一道讀書,如今既是不能隨便進宮了,兒子便想去外頭的書院上學,也正好增長見識。”
此言一出,宋清歡的眉頭便緊緊蹙起,麵上雖不顯,可心裡卻已經有幾分不歡喜了。
她倒不是不樂意蕭靖川去外頭的書院讀書,隻是,她這才進門,繼子就要去外頭讀書,難免不叫人以為這是暗地裡給的下馬威。
這事雖是他自個提出的,可若是應了,外頭人自會當她這個後娘毒心,一進門就把繼子踢出去。
可若是不應,又難免有鉗製他的動向,若要傳出去,一樣是她這個後娘被黑鍋。
宋清歡一個腦袋兩個大,扶著額頭側過眸子去看蕭辭。
蕭辭也瞧過來,麵上不見半點惱意,反倒眉眼間皆是笑意。
宋清歡能想到的東西,他自也能想到的。
雖是宋清歡還未進門,他便料想過剛開始她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可如今瞧著了,既是心疼,卻又是好笑的。
宋清歡瞧見他那眼眸中的笑意便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上一眼,側過眸去不再看他。
蕭靖川便又道:“聽聞,益州府的白鶴書院人才濟濟,兒子便是想去那兒,還望父親成全。”
蕭辭還未開口,蕭靖童卻是不能的了,可憐巴巴的看著蕭靖川:“哥哥,你去了益州府,那我怎麼辦?你要不在家,我豈不是被人欺負死了,都沒人曉得。”
說著又哭起來:“哥哥,要不,你去益州府,也帶我一起去吧。”
蕭靖川卻是連麵皮都不動一下的道:“胡鬨,母親是大家閨秀,你是睿王府的小郡主,誰能欺負你。”
又道:“我是去求學的,又不是去玩耍的。”
蕭靖童“哇”的一下哭得更大聲了。
又轉頭看向蕭辭,可憐巴巴道:“父王,你為什麼要娶新王妃,為什麼……”
宋清歡複雜的神色在蕭靖童跟蕭靖川身上來回打量,最後當作什麼都沒聽到,端起茶碗有一下沒一下的撇去上頭的茶沫。
蕭辭眼角餘光瞧見她那似便秘一樣的臉色,就忍不住好笑,可還是端著神色,先斥得蕭靖童一句:“童姐兒將來也想考狀元不成?”
說著又同蕭靖川道:“此事還需考量一下。”
也不說到底允了沒允。
蕭靖川很是懂得進退,聞言眉眼一垂,也不再說此事。
一對兒女在一覽居坐得小半個時辰,這才離去。
宋清歡看著蕭靖童身邊那兩個小丫鬟眉宇間便帶了戾氣,著了尋梅來交代一番,這才又往慵懶的往貴妃榻上一躺,歎道:“當個王妃,可比當一覽居的點妝閣的老板累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