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新婚燕爾的,大白天裡在屋裡頭廝混了一下午,小丫鬟們都守得遠遠的,誰都不敢近前去。
到得日落黃昏了,這屋裡頭的兩位還沒得起身的意思,還是踏雪瞧著時辰不早了,紅著臉上前問得一回,這才著小丫鬟提了食盒進去。
也不敢往內室去,隻將外間的燈都點上,晚膳擺上桌,這才又退了出去。
宋清歡昨兒夜裡便沒睡好,一早上又得進宮,在宮裡折騰這一陣的,本就累得厲害。
可下朝又叫蕭辭折騰一番,自是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蕭辭反倒是精神抖擻的模樣。
外間沒得動靜,他這才又起身將屋裡頭的燈點燃,用矮桌將晚膳裝了,直接放到床榻上。
宋清歡眼兒都睜不開來,半裹著衣裳靠在床邊,直打哈欠。
“我不想吃了。”
蕭辭替她舀了碗燕窩粥,推到她跟前就道:“午膳就沒好生吃,夜裡再不吃,可不餓壞了。”
又道:“這燕窩粥熬得不錯,你嘗嘗。”
宋清歡掀了眼皮子瞧得一回,見都是開胃的菜,這才便打著哈欠邊取了調羹來,吃得幾口燕窩粥又嫌味道淡了,索性取了筷子吃點兒小菜。
蕭辭給自個斟了杯酒,抿得一口,這才道:“明兒回門的東西為夫已經讓春娘準備好了,一會讓人將禮單拿來你瞧瞧,看是否需要添減的。”
宋清歡吃了幾塊爽口的青瓜,聞言便道:“你瞧著辦就是了。”
說著又抬起頭來看得蕭辭一眼:“王爺,這春娘在你身邊到底算什麼人?丫鬟?通房?還是妾侍?”
蕭辭看得宋清歡一眼,也不敢隨便回話,想了想才道:“都不算,算是下屬吧。”
春娘既不是他的丫鬟,也不是通房,更不是妾侍,可又是替自個辦事的,便隻能算下屬了。
宋清歡很早之前就見過春娘的,曉得她跟了蕭辭很多年,可今兒在正廳瞧她仿似跟在府裡頭的幾位主子都跟一家人似得,她這心裡總覺得不太對勁。
此番蕭辭說是下屬,她便也不再問,點一點頭,便也打住話頭。
累得狠了,也確實無甚胃口,宋清歡吃了點兒倒不想再吃了,叫蕭辭撤了膳桌,人往枕頭上一挨,便又犯了困意。
蕭辭將膳桌撤去外頭,回來時就見宋清歡已經抱著薄被眯著眼兒了,唇角一勾,跟著便躺到她身邊,將人摟了,磨著她的耳朵便輕聲喚道:“娘子……”
宋清歡半夢半醒的,含含糊糊的應得一聲。
他便又道:“為夫好似沒飽。”
氣息打在她頸脖上,隻覺癢癢的,宋清歡還未會意過來,推得他一把,嘟囔道:“癢啊。”
又道:“不是還有飯菜麼。”
說著便要轉身過去。
蕭辭哪裡放她,將人往懷裡一帶,便壞笑道:“你知道為夫說什麼的。”
錦被之下,宋清歡總算會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了,整個人一驚,頓時連瞌睡也沒得了。
“那個,夫君,我,我……”
話音還未了便已經漸漸消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