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紅脖子粗,整個人頭透著一股子怒不可及的氣惱,雙手一拱:“後母信任這濺婢才將童姐兒交到她手上照顧,可如今童姐兒被嚇得病起來,兒子心中這口氣,沒辦法咽下去。”
說是咽不下氣,可就是逼著薑太後,讓她把珍珠給處置了。
薑太後麵上猶如鍋底灰一般。
她把珍珠瑪瑙都安排在蕭靖童身邊,當然是有深意的,可如今卻叫她們壞了事兒,心裡如何不氣。
處置了珍珠,她再想往蕭靖童身邊塞人,亦或是往睿王府塞人,都是極困難的事兒。
蕭辭見薑太後半天不說話,袍角一撩,便跪了下去:“母後,珍珠是從宮裡頭出去的,兒子也不好處置,可三番兩次辦出蔑視主子的事兒來,兒子卻也是忍她不得了。”
“今童姐兒還昏睡不醒,還望母後處置了濺婢,讓兒子一解心頭之恨。”
薑太後沉著臉,這才將目光落到珍珠身上。
她道:“老九,依著你的意思,是該如何處置了?”
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蕭辭如何就不曉得這珍珠瑪瑙是她的人?
分明曉得,卻還把人送進宮來,逼著她親自出手。
這樁事若是辦了,便是她自個把放在睿王府的眼線給摘了一隻,可若是不辦,那她這疼愛孫子孫女便又成了笑話。
蕭辭態度強硬得很,儼然就是一副逆了他的鱗,無所顧忌的模樣。
又是一拱手:“回母後,既然是從宮裡頭出去的,那按著宮裡頭的規矩,蔑視主子該是如何處置便當如何處置。”
珍珠卻是嚇得大哭起來,不住的磕頭:“不要,不要,王爺,太後,求求,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奴婢,奴婢,奴婢做牛做馬都行。”
按著宮裡頭的規矩處置,蔑視主子可是一項不小的罪。
後宮之中,多有不受寵的嬪妃,奴婢們踩低捧高也是常有的事兒,這蔑視主子,若是不計較自然是沒什麼事,可若是沒人護得住,便隻得一條死路。
珍珠簡直怕到不行,不等上頭的薑太後裁決下來,便已經嚇得失了禁。
大殿內頓時散發著一股惡臭味兒,薑太後蹙緊眉頭,臉色更是難看。
蕭辭卻諷笑出聲,抬腳便踢在珍珠身上。
“你在王府的時候,不是有勇氣自掛房梁嗎?怎的本王才說這麼一句按著宮裡規矩處置,你便曉得怕了?”
又道:“你這是存心仗著童姐兒年紀小,欺負她是不是?”
“我告訴你,本王還沒死呢。”
“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求求王爺,求求王爺,給奴婢一條生路吧,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啊……”
蕭辭可不理會她究竟想死不想死,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也不接話,整個人卻好似要氣炸了一般。
薑太後見這珍珠如此作態,不僅僅是惱怒,更多是失望。
麵上厭惡之色,絲毫不掩飾,沉著聲便同蕭辭道:“老九,你放心,童姐兒也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叫這個婢子欺負了,哀家絕對不叫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