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川同她站在一道,亦是目不斜視的瞧著院中的兩人,聲兒淡淡的道:“母親,新年快樂。”
便是煙花的聲響將蕭靖川的話蓋了去,可宋清歡也是聽到了的,側過眸子來瞧他,見他一臉神色如常,仿似方才的話壓根就沒說話一般。
頓了頓便也應得一句:“川哥兒,新年也快樂。”
又故意道:“你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吧。”
今年蕭靖川也有十五了,這會子說親,將親事定下來,過得兩三年,再成親,幾乎是高門世家的常態,說早也不算早了。
蕭靖川才對宋清歡升起幾分好感,聞言頓時臉色一沉,也不說話,隻往另一頭行去,同宋清歡拉開距離。
宋清歡抿著唇一笑,本來就是逗逗他的,也不當回事,隻望著夜空出神。
又是一年了。
煙花燃儘,將蕭靖川同蕭靖童送回各自的院子裡,一覽居這才安靜下來。
明兒一早還得進宮請安,宋清歡趕緊卸了釵環洗漱一番,便鑽進被窩裡頭。
等蕭辭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睡得朦朦朧朧了。
蕭辭心裡頭高興,一把便將人攏進懷裡,在宋清歡麵上“吧唧”一口。
宋清歡不勝其煩,推得他一把,翻身往榻內挪了挪,不滿道:“彆鬨了,明兒還要進宮呢,趕緊歇了。”
蕭辭曉得她累,嘴裡應得聲好,可衣裳鞋襪一除,鑽進被窩裡頭便開始不老實起來。
叫宋清歡罵得兩句,還死不要臉的道:“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如今便算得是春天了,自是辛苦耕耘。
宋清歡被他這不要臉的話說得麵都紅了,很是收拾了他一回,叫他不上不下,鬨得一臉的不滿,這才咯咯笑著踹上一腳。
“你不是說春天了嗎,來呀……”
蕭辭還真就來了,榻角的燈一滅,便隻剩得帳子裡的夜明珠還亮著。
兩人沒羞沒臊一通,見宋清歡累得很了,蕭辭這才打住。
把她圈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唇角一勾便道:“這日子過得越發有滋有味起來了。”
蕭辭是不是有滋有味的宋清歡不敢說,不過她第二日起來,便很不是滋味。
腰酸背痛的不說,人還累得厲害,踏雪尋梅伺候著上了一層妝,都還掩不住那眼下的烏青。
氣得宋清歡將手裡的靶鏡一扔,罵人的話都到嘴邊了,可一想起今兒個是大年初一又生生忍了下去,隻朝著春風拂麵的蕭辭惡狠狠的瞪眼。
倒把屋裡頭伺候的小丫鬟都逗樂了。
因著要在一覽居用了早膳再進宮,蕭靖川倒是來的早,昨兒夜裡晚睡的蕭靖童卻是遲了好一回。
一家四口一道用了早膳,這才又坐了馬車進宮去。
宋清歡很是厭煩這些繁瑣的事兒,加之昨兒夜裡也沒睡好,上了馬車臉還拉得老長。
人往蕭辭身上一靠,便將他當人肉枕頭用,眼眸一閉便威脅道:“不準吵我。”
蕭辭曉得她累得很,應得一聲,取了大氅蓋在她身上,當真一動不動的。
隻馬車還未行出多遠,便猛的叫人給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