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這話出口也算有些失禮了,真要論起來,她也不過是同張雲微有些交情。
可如今人都已經裝殮了,雖還沒蓋棺,可她一個外人,也不該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來。
不過若是那等通情達理的人家,曉得她二人的關係,倒也無所謂,叫她見上最後一麵,送一送最後一程也是無可厚非的。
可魏母頓時就警惕起來,一雙眸子也十分犀利的看著宋清歡,不客氣的道:“睿王妃,人死為大,我這兒媳婦都已經去了,你就莫要打攪她了。”
許是覺得自個語氣有些生硬,便又道:“她同你要好,自也曉得你的心意的,可她去了,容貌自不比以往,睿王妃還是莫要看了,就讓她在你心裡留一線的沒好罷了。”
宋清歡本也不是非要看,不過是有意試探一番,見魏母神情極是不自然,便曉得這其中有蹊蹺。
抽噠噠兩聲,便道:“是我唐突了。”
說著便又行至餘氏身旁,拉著她的手,喚得一聲:“伯母節哀。”
餘氏曉得張雲微怕是為了什麼死的,聽得宋清歡安慰一句,便哭得更加大聲起來。
宋清歡輕聲安慰兩句,這才又道:“雲微姐姐病了好些日子了,初二那日我才瞧過她,還說讓我得了空來看她的。”
歎得一聲又道:“總歸是我對不住她,隻不知她走得可還安詳。”
餘氏捂著嘴,哪裡說得出話來,還是她身後的小兒媳不滿的接了一句:“看都不準看一眼,誰知道她走得好不好。”
宋清歡裝出一臉疑惑的模樣,卻也不好意思多問,說得兩句話,這才又從魏家出來。
可自始自終都沒瞧見身為夫君的魏修明出現。
宋清歡同蕭辭從魏家出來,一上馬車,臉上的神色頓時便沉了下來。
開口便道:“王爺,你能幫我查查雲微姐姐的死因麼?不讓我看雲微姐姐的遺容便也算了,可張家的人卻也沒瞧見,魏家如此遮掩肯定是有事瞞著。”
到得這會子宋清歡甚至能猜想到張雲微怕是不是病死的。
這個問題蕭辭早就想到了,見她氣得臉色都青了,便拉著她的手道:“好,回頭我讓人差一差。”
頓了頓便又道:“便是查出些什麼人,你也不準衝動,便是有仇有怨的,也該從長計議。”
宋清歡應道:“王爺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她咬著唇,一臉的不甘心,可眸中卻滿是殺意:“再怎麼樣魏家也是旭哥兒的家。”
說得這一句,宋清歡便也不再多說,眸中漲得生疼,卻是一滴淚都沒得了。
蕭辭把宋清歡送回睿王府,便折轉往五城所去。
宋清歡回了一品居,尋梅便上前迎她,嘴裡道:“六劍將將回來了。”
六劍昨兒夜裡就叫宋清歡指派出去給她打聽烏金巷魏家的事兒,平日裡他辦事倒是利索得很,可這一回卻不知為何一去便是一夜。
宋清歡滿肚子的疑問,應得一句便道:“我知道了,讓他來見我。”
茶水才奉上來,換了一身衣裳的六劍便趕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