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柔貞眨巴著眼兒問他:“我能不能帶著無念去你那借宿?”
外頭的客棧收拾得在乾淨,可她兩個姑娘家也住得不安全。
宋有渝半點猶豫都沒有,手一揮就道:“去,我那院子雖不大,卻也隻得我一個人住。”
蕭柔貞同宋有渝一點都不客氣,尋了無念,便去客棧將行禮都取了,直接就跟著宋有渝去了他的住處。
城郊沒得城內熱鬨,但是離軍營近,平素也安全。
宋有渝一個男人家,也不是天天在家,屋子裡便好些地兒都染了塵,將兩個姑娘家請進門,卻連茶水都沒得一滴。
無念是伺候慣了的,也不用人開口,便徑直去灶房燒水。
宋有渝的院子不大,也就連個屋子,他自個睡了一間大的,小的那間便一直空著。
這會子見蕭柔貞同無念兩個姑娘家,便將大的那間騰了出來給她們,自個搬去小屋子。
蕭柔貞也不同他客氣,就道:“我可是逃命出來的人,來了遼東投奔你,卻是沒錢付你房租的。”
宋有渝哈哈一笑:“沒事,回頭問我姐姐要也是一樣的。”
他也不問蕭柔貞在京裡碰到了什麼事兒,也當她來遼東投奔自個,也全都是宋清歡的主意,便也將她當自家人一樣看待。
蕭柔貞卻沒有要瞞他的意思,將自個同無念的東西歸置好,便同宋有渝道:“我是逃婚出來的,清歡姐姐也不曉得。”
頓得一頓又道:“若是沒出紕漏的惡化,京都之中的柔貞公主應該都已經下葬了。”
宋有渝神色一斂,也不問她為何要這般算計,隻道:“你訂親的夫家不好嗎?”
蕭柔貞笑道:“我連這公主的身份都能舍棄,你覺得他好嗎?”
又道:“其實,人家好不好我也不曉得,隻不過覺得活著太累了,每天一睜開眼便要處處算計,便是夜裡頭睡覺也不敢說夢話,就怕叫人抓了把柄。”
宋有渝不大理解蕭柔貞的處境,可也曉得活得不自在有多難受,如此便也對蕭柔貞多了理解。
多的話也不問,咧嘴一笑就道:“那你來遼東可來對地方了。”
他道:“我如今升了職,每個月月俸也不少,回頭讓我姐夫補貼些,養你應該還是養得起的。”
他說得一本正經,蕭柔貞卻啐他:“誰要你養了,你又不是你娘子。”
又叮囑他:“我同無念身份特殊,想要在嶧城久待,怕還要勞煩你替我們做個戶籍才行。”
宋有渝在嶧城也待了幾年了,他本就是好玩的性子,不管是同下頭的小羅羅,還是同上頭的直係將領,關係都處得不錯。
不過走個人情,給兩個姑娘安個戶籍,自也不是難事,又曉得蕭柔貞此後怕是回不了京都,便也一口應下:“不過小事一樁,明兒我就給你辦妥了。”
蕭柔貞自是謝他一回,卻逗得宋有渝哈哈一笑:“你少來這套。”
既是要安戶籍,那原來的名字也不能用了,蕭柔貞道:“我生母姓趙,她生前還給我取了個小名叫沅沅,此後我便改名趙沅沅,無念入宮前叫梨花,我們以姐妹相稱,自也隨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