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男女分席,隔得遠了也瞧不真切,隻聽得掀桌子摔碗碟劈裡啪啦的聲響,其中還夾雜著不清不楚的謾罵聲。
太監來回穿梭,往成興帝耳邊一報,成興帝頓時麵上的笑意一散,整個人也散發出怒意來。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也隻道得一句:“把人帶來。”
跟著便一甩衣袖,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王皇後那兒也得了信,見成興帝離開,自也不多留,帶著一眾嬪妃也都折回去。
遠遠的隻瞧見有男客那頭有兩個穿著深色衣裳的被太監扶著離開。
今兒個來赴宴的多是穿著官服,顏色也都差不多,一時間也不曉得到底是誰家的鬨了事兒。
帝後都離去,薑太後也不在,吳王妃瞧得一回,便也壓低聲兒同宋清歡道:“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喝了點酒下去,就鬨這些糊塗事來。”
宋清歡便也應道:“這個還真不知。”
又把那宮人喚住:“也不必去傳話了,你去打聽打聽到底是生了什麼事兒?”
那宮人應得一聲,行禮退下,男賓那頭一陣唏噓之後便安靜了下來,反倒是女客這邊交頭接耳的說些話。
吳王妃心態倒是極好,端著酒盞也吃得兩盞冷酒下去,就等那去打聽的宮人回來。
隻那宮人還未回來,蕭靖川便先從男客那頭過來了。
自打上了白鶴書院,到得如今已有半年之餘,他個子竄高了許多,容貌也越長越開了,有了小少年的模樣,卻也褪了幾分稚氣。
此時便蹙著眉把蕭靖童抱起來,同宋清歡道:“母親,父親說宴席也散了,咱們先出宮去。”
宋清歡應得一聲,點點頭,便起身同在座的各位官眷告辭。
此番派去打聽消息的宮人都還沒得回來,有位官眷見蕭靖川是從男客那頭來的,便問他:“哥兒,那頭生了什麼事兒,鬨那麼大的動靜,聖上瞧著也怒著呢。”
蕭靖川年紀不大,卻很有心思,自然曉得這位婦人是套他的話,眉頭蹙得一蹙,倒是帶著幾分同情的看得吳王妃一眼,這才道:“父親不讓我說。”
丟下這麼一句話,他倒是先行轉身就走了。
吳王妃叫他那眼神看得心頭一驚,頓時沒了方才那淡定的神色,也不等那些個打聽消息的宮人來了,跟著便起了身離席。
宋清歡跟著蕭靖川一直同蕭辭彙合都沒說話,直到上了馬車,離了宮,她這才長長的呼口氣,問蕭辭:“到底怎麼回事?我瞧川哥兒可是同情的看得八嫂一眼呢。”
蕭辭老神在在的,渾然不在意的一笑:“八哥喝多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怕是惹了皇兄不高興吧。”
他隻說吳王說了些不該說的,卻沒說到底說了什麼。
宋清歡便好奇的問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蕭辭賣個關子,也不同她說,隻道:“過幾天你就曉得了。”
吳王在成興帝壽宴上說了什麼,還真一時半會的半點風聲都沒得,吳王也在當天夜裡就送回了吳王府。
一連過得四五天都風平浪靜的,還當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誰知這時候成興帝竟是突然下了就藩的旨意下來。
老老實實的睿王府,也受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