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的時候,一連收拾那麼多日,這會子要找也得將箱籠的冊子尋出來,照著上頭的名兒尋。
等宋清歡把那枚似龍非龍,似虎非虎的玉符尋出來的時候,蕭辭都已經靠在矮榻上睡著了。
因著在途中受得一回襲擊,後頭這一連多天的趕路,蕭辭都不敢掉以輕心,船上的護衛兩個時辰一換,他也時不時的要跟著四處巡視一回。
除此之外還要翻看著人往睿州調查來的那些東西,盤算著怎麼樣才能在睿州輕鬆的站穩腳跟。
日日這精神都崩得緊緊的,如今進了睿州,住進了睿王府,整個人這才鬆快些。
雖是才入睿州,也還有場戰要鬥,但不管如何,睿州可比京都要鬆散得多。
宋清歡見他著實睡沉了,便也不吵他,隻取了薄被給他蓋上肚子,又把小丫鬟們都遣到外頭去忙彆的,好叫他好生睡會子。
蕭辭心裡頭記掛著事兒,睡得小半個時辰便醒了來,見屋裡頭靜悄悄的,睜著朦朧的睡眼四下打量一回。
宋清歡才叫人去外頭買了冰回來,正說擺進屋來,就見蕭辭醒了。
便道:“才叫人買了冰,一會屋裡頭就涼快了,你再睡會子。”
蕭辭也睡不著了,閉著眼兒緩了會子,這才坐起身來,打了個哈欠,問道:“初寒來了沒?”
“還沒呢。”宋清歡見他不睡了,便又叫小丫鬟捧了水來給他洗把臉,又上了些冰鎮的酸梅湯來。
蕭辭喝得一口,覺得這大熱的天,可比喝茶舒坦得多了,便忍不住又喝了兩口,這才笑道:“你這理家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強了,這麼短的時間內,還能叫廚下煮上酸梅湯鎮著。”
“這可不是我的本事。”宋清歡也跟著一笑,把那玉符遞給蕭辭,這才又道:“我自個都忙得腳不沾地的,哪裡還有閒工夫去理會廚下那頭的事兒,是睿州大戶杜家大少奶奶送來的。”
那杜家的也不知道是有意投誠,還是派個大少奶奶過來試探,不僅送了些冰鎮好的酸梅湯來,還送了些清涼的茶點,就是方才宋清歡張羅著買冰,也是那位杜家大少奶奶牽的線。
蕭辭聽說是杜家,也應得一聲,沒說什麼,心思卻是落到手中那玉符上了。
將那玉符上的圖騰細細看得一回,複又將原先畫著圖騰的那張紙尋了出來,仔細的核對一回。
這才擰著眉頭看得宋清歡一眼,心裡卻是一沉。
宋清歡忙得一通下來,也斟了碗酸梅湯降降暑氣,見他臉色不大好,便問:“怎麼了,瞧出什麼不對勁的了嗎?”
“沒有。”蕭辭用紙張將那塊玉符包好了拽在手裡,道得一句:“這東西還得著人去深查,反正你要著無用,便先放我著。”
宋清歡也不在意,便道:“拿去吧。”
跟著又去忙起來。
蕭辭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不由得眸色深了又深。
心中猜想,那些黑衣人怕不是衝著自個來的,而是衝著宋清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