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大少奶奶不說話,其餘幾位周夫人同李夫人,還有知府夫人都不啃聲。
宋清歡便也不作聲,隻麵上掛著淺笑,越發叫人瞧不出她的心思來。
就藩的旨意下來,蕭辭便做好了要收拾睿州的打算,一早便著人來將這睿州是個什麼情形都打聽了個遍。
雖說每年交上去的食邑都不夠睿王府塞牙縫的,可實際在這睿州也沒差到那個地步。
今兒赴宴,這幾位夫人便都一應的穿得樸素不說,便是這接風洗塵的地兒也挑得不三不四的,可不就是有意要同蕭辭哭窮,以為這睿州府也就那樣了。
若蕭辭當真是個萬事不管,隻吃喝玩樂的性子,許也就叫這麼糊弄過去了。
可蕭辭能在京都那樣吃人的地兒都平安長到這麼大,哪裡就真的是個廢物草包。
宋清歡一早也就曉得睿州好些個刺頭,想要跟蕭辭在睿州好生的過日子,少不得要將那些個刺頭削平了去的。
此番兩方試探,瞧著是睿州這些個刺頭占了上風,可宋清歡不動聲色,卻也叫人摸不著頭腦。
見沉默得會子,這雅間內安靜得不像話,那杜家大少奶奶便一笑,親自給宋清歡斟了茶,就順著她的意思道:“睿州是小地方,說起特產來,倒也有不少,不過就是上不得台麵。”
這般說著,便也列了幾樣說得出口的特產來,又見蕭靖童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便問:“小郡主愛吃什麼口味的?一會就叫後廚的師傅整治幾樣來。”
蕭靖童學著宋清歡的模樣,端了茶碗,眼眸都沒抬一下,也不說話。
春蘭便立時笑眯眯的道:“這位夫人有所不知,我們家郡主自來生得嬌貴,吃的穿的用的,一應都有譜子,這外頭的東西自來不沾染的。”
杜家大少奶奶麵上的笑意頓時一僵在那兒,一時間又是尷尬又是難堪。
還是周夫人瞧不下去接了一句:“倒是我們的疏忽了,郡主乃金枝玉葉,當是嬌貴的。”
宋清歡聞言,也不說話,隻低著頭抿著口茶水。
有了這麼個插曲,幾位夫人便沒得先頭那樣信心滿滿了,便是陪著敘敘話,也都小心翼翼的。
而隔壁的雅間,已經坐滿了。
除了幾位睿州的富戶還有陳知府外,還有不知從哪兒淘來的歌姬。
穿著薄紗衣裳,扮相妖豔,不過倒也算規矩,隻在珠簾內吹拉彈唱,並無彆的。
蕭靖童年歲小,看都不敢看,垂著眼眸隻撥弄著手中的茶碗。
蕭辭卻是往椅子上一靠,笑道:“各位當真好雅興。”
接話的還是杜家的大少爺,穿著一襲青竹綢衣,越發顯得肚皮圓滾滾的,一雙精明的眼睛烏溜溜的轉,陪著笑道:“王爺有道而來,我們這些人家不過聊表心意,睿州乃小地方比不得京都,若有什麼不周的,王爺還望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