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姑娘都不是什麼好出身的,若是好出身也淪落不到如此。
入得這一行還講什麼矜持,廉恥的話,怕也不必活了。
隻蕭靖川還不大懂,又叫這歌姬鬨得肝火旺盛,便厲聲怒斥。
那杜家大少,見這小爺竟是這麼個直性子,忍了半天才把那股子笑意給忍下去。
蕭辭倒是歪在椅子上,舉著酒盞要笑不笑的看著自個這個兒子。
也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那歌姬方才還是做作,到得這會子倒是當真哭起來了。
蕭靖川一見便更添惱怒,側眸見蕭辭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頓時冷哼一聲,起身離坐,丟下一句:“父親,若是母親曉得你如此行徑,你就等著睡書房吧。”
以往在京都蕭靖川還曉得夾著尾巴做人,可入了這睿州,沒得那些人在上頭壓著,那些個小脾氣便都發了出來。
丟下這麼一句威脅的話,頭也不回的便出了雅間。
在座幾位大老爺們頓時側過頭去看向蕭辭,卻見他麵上一僵,不自在的輕咳幾聲,這才又坐直了身子:“吃飯就吃飯,這些個都退下去吧。”
此言一出,在座的皆是麵露訝然之色,更多的還是不可置信。
蕭辭著人往睿州來打探情形,這些人為了手頭上的利益,暫時擱下恩怨,擰成一股繩,有心同蕭辭做對,自也一早便派人去京都打聽過這位王爺的。
傳言皆說睿王不得寵,三十幾歲的年紀了,卻還在五城兵馬司廝混,又生性風流,偏愛沾花惹草,京都裡頗有盛名,為此還惹了薑太後,娶了自個侄兒的下堂妻。
先王妃早年仙逝,留下一兒一女,同如今這位宋王妃是極不合的,據說一進門便將王府鬨得雞犬不寧。
派去打探消息的都是信得過的,打探回來的消息也當是可靠的,可這會子……
幾個大男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手裡還舉著酒盞,各中心思卻高底起伏。
一時間鬨不清是那些打探來的消息是否有誤,還是蕭辭有意誤導他們。
蕭辭將這些人的神色都瞧在眼裡,麵上依舊掛著淺笑,舉著酒盞就道:“來來來,喝酒,吃菜……”
眾人皆響應,跟著應和:“喝酒,吃菜,喝酒……”
這頭一下子便熱鬨起來,宋清歡哪兒卻是安靜下來了。
幾個婦道人家一起,本就沒什麼消遣的,比不得那些個大男人們一道還能尋個歌姬甚個的。
一行人圍在一道,便當真隻是吃飯這麼簡單。
這飛鴻居瞧著老舊,裡頭也收拾得不甚乾淨,不過菜式倒是不錯。
宋清歡吃得半飽,倒也還讚得一句。
杜家大少奶奶便笑道:“可不是,彆看著飛鴻居不怎麼樣,不過後廚的師傅倒是一頂一的。”
因著天時熱,屋裡頭又多人,盛了冰盆也不覺得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