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說?
陳知府立時道:“火沒燒起來,東西全叫他給搬走了。”
杜家大少爺臉上也很是難看,這些年蕭辭不管睿州的半點事由,他們這幾戶人家仗著手裡有銀,同陳知府又勾結著,自是辦下不少事兒。
雖說那些卷宗同賬本早就已經做平了的,可要是鐵了心的往深處查,也查得出些東西來。
杜家大少爺心頭也跟著一慌,隨即忙招了小廝來:“去,去把周老爺同李家老爺都請過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那些個事兒一旦被揭開,可不單單是他杜家同陳家的事兒,周家同李家一個都跑不掉。
等周老爺同李老爺被人火急火燎的請來時,陳知府已經吃了兩盞茶下去,把心裡頭那些個慌亂都壓了下去。
反正那些個事兒個個都有份,誰都逃脫不掉,光他一個人著急也沒得用。
去請人的小廝隻說杜家大少爺有事相商,又說陳知府也在,就沒說是個怎麼回事。
滿肚子怨言匆匆趕過來的時候,也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又見陳知府還有心思喝茶,隻當不是什麼壞事。
周老爺仗著同陳家是姻親的關係,便笑道:“親家,這是報喜來了?”
陳知府看得一眼周老爺,眼皮子一垂,擱了茶碗就冷笑道:“報喜?嗬,報喪還差不多。”
李老爺聞言眉頭一蹙,便抬頭看向杜家大少爺。
杜家大少爺道:“原是咱們相差了,那睿王爺定然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主。”
想了想又道:“那火才燒起來,他的人便趕到了,比防火隊的還厲害,沒得片刻功夫便把火給滅了,又順勢把那些東西就這麼抬走了,這可沒那麼巧合。”
周老爺一聽,眉頭都跟著豎起來了:“什麼?東西讓他給抬走了?”
頓時又著急起來,半點都笑不出出來了,急急道:“這可如何是好?東西讓他給抬走了,那,那咱們,那咱們豈不是扔了個把柄在他手上。”
說著又想起一事來,看向杜家大少爺,連聲問:“你說把事兒都做平了去的,靠譜不?會不會被他查出來,拿這些那些東西問我們的罪?”
杜家大少爺年歲雖還沒得周老爺大,可也耐不住他這般膽小如鼠的模樣。
他們杜家在睿州那是橫著走的,又有陳知府做掩護,這麼多年來,要論錯處,自是隨便一抓就是一把,真要論起來,頭一個怕就要拿杜家開刀。
這會子他都還沒怕,這周家的倒已經嚇成這樣了。
虧得平日裡還總拿自家同陳家是姻親關係狐假虎威的,真碰到事兒的時候,屁都不頂一個。
杜家大少爺雖不說什麼,可李老爺卻沒那麼客氣了,嗤笑一聲,諷刺道:“怕什麼,周老爺同陳大人那可是姻親,有得這層關係在上頭,保證陳大人護你無憂。”
當初陳知府有個正適婚的兒子,先頭倒是看重了李家的姑娘,私下都交換了信物的,偏生要擺到明麵來的時候,被周家的截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