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這事,李家不敢得罪陳知府,卻是把周家給恨透了。
杜家在睿州的生意越做越大,原是把李家同周家那些個生意逼得隻留一線出路,這兩家還因著杜家那些手段,一道喝酒說要聯起手來對付杜家的。
結果就因為兒女親事,兩家鬨翻來。
李家沒能同陳知府聯姻,後頭杜家倒是拋來橄欖枝,李家想也沒想便應了下來。
自此越發同周家不對付。
周老爺怕是怕的,可也不蠢,陳知府都同他們坐一艘船上了,自個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真要有什麼事,哪裡還管得了他。
當下哀怨的看得陳知府一眼,也不說話。
陳知府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本來他們幾個人還商議著等蕭辭入了睿州地界,便先給他一個下馬威的。
如今倒好,這下馬威不但沒給下去,還惹了一身餿。
不說彆的,光說蕭辭能不動聲色就把火給滅了,又輕輕鬆鬆就把那些卷宗同賬本都抬走,便知這不是個紙老虎,也不是京中傳言的那般草包,窩囊。
一時間肝火旺盛,早知道不是個好對付的,就應該再計劃得詳細些的。
此番陳知府不說話,其餘幾人也都紛紛不言語。
杜家大少爺倒是穩得很,半點都不怕,李老爺同杜家大少爺那是一條戰線的,見他這副模樣,頓時也跟著安下心來。
隻得周老爺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得。
陳知府見那兩位老神在在的,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不由得心頭也冒起火來,當下就道:“現如今東西已經被拿走了,接下來該如何你們也說句話。”
眼珠子往杜家大少身上掠過,便不客氣道:“也彆怪我醜話說在前頭,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我不好,你們也好不了,那位若是狠的,我頂多也就摘了頂烏紗帽,你們就不一樣了,搞不好這麼多年的經營可就白費了。”
他這話說到正點上了,本來就是幾家利益牽扯上的,你不好,大家都好不了,誰也得不到好處。
杜家大少見陳知府當真動了怒,這才開口道:“我看,大家也先不要著急,這位主還沒來睿州的時候,咱們也算是做好了準備的,那些個卷宗都處理得乾淨,外頭那些人也都塞緊了嘴巴的,不會出什麼事兒。”
又道:“至於賬本嘛,若是細查也查得出來,到時候追究起來,咱們頂多尋個由頭糊弄過去,再把缺的銀錢給填補上就是了,怎麼說咱們祖祖輩輩的都在睿州,人情來往這些也都在睿州,他要動我們,也要先掂量掂量的。”
有得杜家大少這話,眾人的提起的心,便算是放回去了。
可是從杜家回去,誰也沒法當真心大的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人人都做好了準備等著蕭辭來興師問罪,可哪知蕭辭這賬本一抱回去,便是連著半個月都沒得動靜。
還是入得八月,螃蟹正肥的時候,宋清歡往各家送了帖子,送要請各位夫人往王府去吃螃蟹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