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成這樣,酒也是喝不成了的,宋有渝丟下酒錢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那甄小將吃了虧,指著宋有渝的背影就大罵,什麼樣的話難聽就罵什麼樣的話。
一道同行的同僚,有實在聽不下去的便勸道:“我看你不僅是胳膊不想要了,就是命也不想要了。”
“這位爺除了是齊北候府的公子爺外,外家還是鎮守西北的雲家,你把人得罪狠了,可沒得好果子吃。”
齊北候府的名聲不響亮,可雲家的名聲卻是響當當的,甄小將原先不曉得裡頭還有這麼層關係,這會子一聽,不由得忙住了口,問道:“真的假的?”
又有人跟著便嗤笑一聲:“你小子也真夠不要臉的,不管人家姑娘同小宋將軍是什麼乾係,也輪不到你去挖牆角。”
也有人跟著哈哈一笑,應和道:“要是換了我,藏了那麼位美嬌娘在家卻還被人惦記,彆說卸胳膊了,怕是直接要把人給閹了……”
甄小將被唬得不輕,冷風一吹那點兒酒意都散了去,一想起方才的事兒來,不由得一哆嗦,心裡直道今兒個怕是撿了條命回來。
至於宋有渝那位“表妹”,就是再長得似天仙一樣,也不敢再肖想了。
宋有渝也是為著甄小將這事生了一肚子的氣,原先從酒樓下來本是要回大營的,可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了回了這小院。
此番見蕭柔貞半天沒應聲,不由得又生出幾分煩躁來,人往後頭微微一靠,眉頭蹙起便道:“我把人給拒了。”
“那小子不怎麼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夫婿的人選,你既來了嶧城投靠我,我自也要擔起這個責任,就算你要嫁人,我也要替你挑個好夫君才行。”
蕭柔貞先頭還在發懵,可忽而又叫他這話給逗笑了去。
噗哧笑出聲來,便應道:“照你這樣,豈不是又要當爹又要當娘的?”
宋有渝扯了扯嘴角,不自在的輕咳兩聲,其實他也明白自個逾越了。
蕭柔貞就算在嶧城舉目無親的,可事關她自個的親事,也論不到自個來多事,成不成也都是看她自己的。
蕭柔貞笑得那麼一句,微微彎著腦袋看他,一顆心卻止不住的噗噗狂跳,她也好似喝醉酒了一樣,問道:“你會不會覺得這世間怕是沒哪個男子配得上我,我嫁了誰都有點吃虧?”
宋有渝忽而眼眸一亮,也跟著笑起來:“你怎麼知道?”
拋開彆的不說,他還真是這麼想的。
回來的路上那股子酒意就叫冷風一吹,倒也有幾分清醒勁,曉得蕭柔貞日後遲早也是要嫁人的,還當真還想著替她謀一謀,便把軍中,亦或是識得的那些人都翻出來想得一回,總覺得不如意。
當真就覺得沒得誰配得上她,不管她日後嫁了誰都覺得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蕭柔貞聽得這麼一句,心頭又止不住的亂跳起來,眉眼一彎,半真半假的道:“那我嫁給你好了,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我吃虧了……”
宋有渝不知是酒勁又上了頭,還是心底本就有這樣的想法,毫不猶豫的便應道:“好,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