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見那小夥計的呼救人,那些個穿著官服的人呼啦啦的儘數往這邊走來。
那幾個怪裝人的馬匹明顯的頓了頓,隨即又越過牛車,往一旁的岔路行了過去。
蕭辭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些人,手上的匕首也拽得緊緊的,就怕這些人突然有什麼動作。
直到這些人擦肩而過,行得遠了,他手上的匕首這才鬆了鬆。
後頭那些穿著官服的一小隊人也行到了跟前,小夥計抱著為首那人哭得稀裡嘩啦:“官爺救命。”
他指著牛車上兩個穩坐不動的夫妻二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就是這兩人,就是這兩人,要殺人,要殺人,官爺救命,官爺救命……”
這人一身褐色勁裝,麵色肅然,神情憔悴,可一雙眸子卻是亮晶晶的。
這些人行得近了,宋清歡才瞧清來人的容貌,頓時神色放鬆,唇角勾出幾分笑意來。
蕭辭也跟著鬆口氣,看得宋清歡一眼,將匕首揣進腰間,眉頭一挑就道:“想不到,有朝一日還要托了他的福。”
那小夥計好歹也是個男人,哭起來卻難看得很,六劍嫌惡的把人踹開,道得一句:“你還真是走了狗運了,能碰到這麼位爺截殺你也是你的福氣。”
那小夥計都還未反應過來是一回事,就見六劍肅著臉抱著劍上前,袍角一撩也跟著跪了下去,一扯嗓子就哭訴道:“王爺,王妃,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被休了……”
那語態那神情,活像是個險些被拋棄的怨婦一般。
蕭辭嘴角抽了又抽,被宋清歡扶著從牛車上下來,就道:“早知本王跟王妃就在外頭都待幾日,等你被休了再回來。”
六劍跟尋梅成親也有些日子了,前些日子尋梅便有了身孕,六劍自然事事都順著她的意,此番哭訴,想來是蕭辭跟宋清歡不見了多日,尋梅著急上火,便把脾氣撒到六劍身上來了。
六劍嘴巴一扯,仿似想起尋梅那股子潑辣勁來,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起來,半響才開口道:“怕是不能如了王爺的願。”
蕭辭側眸看過去,六劍卻是一臉的肅然之色。
蕭辭同宋清歡被眾星拱月般離開此處的時候,那小夥計都還匍匐在地不知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等人走了老遠了,這才望著那離去的方向坐起來,手掌之下竟然是一包鼓鼓的銀子,打開來一瞧,少說也有幾十兩,頓時喜得一樂,摸得一腦門的冷汗,自言自語道:“王爺?王妃?”
蕭辭同宋清歡都受了傷,才進睿州城,便也走不動了,隻等睿王府的車架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