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花了四五天的功夫把睿州府災後的事宜都安排好,這四五天內,白日裡叫蕭靖童哄著喝藥,夜裡就被宋清歡壓著換藥,這一身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睿州府的事兒排在前頭,朝廷沒銀子撥下來,蕭辭便又往杜家,周家,李家身上去抽了一回血。
上回讓各家將糧食都按成本價出給他,偏生一個個的都不樂意,後頭蕭辭從彆處運了糧來,明顯的這幾家囤的糧便派不上用場了,大水一來,又凶又猛的,那些米糧轉移不及,就是沒被雨水泡上也受了不少潮,如今還真就隻能爛在庫房裡了。
光是這三家爛在庫房裡的那些糧食也夠哭一場的了,可偏在這節骨眼上,蕭辭又登門造訪,示意各家貢獻點出來,原先一個個的也不願意,左一句虧了錢,右一句沒得錢。
蕭辭就笑:“沒有是吧,那也沒關係,我知道,各家的庫房爛了不少米糧在那,一時半會的籌不出錢來也是正常的。”
這態度好得很,說的話也沒半點勉強的,可就是嚇人得很。
上回蕭辭問幾家討要米糧的時候,也是這麼個架勢,和和氣氣的,極好說話,可後頭……
一回能毀了那麼多米糧,二回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呢,杜家,周家,李家,也怕了蕭辭那股子邪氣,嘴裡說著沒得,可到第二天每家還是送了十萬兩過去。
偌大一個睿州府,那麼多口人,一家十萬兩加起來也才三十萬,說多也不多,可有總好過沒有。
蕭辭毫不客氣的接了,一揮手還叫人去建個功德碑,將此次水災一事用石碑刻出來,又將每家送的銀錢數量也都刻上去。
這消息一傳出去,當天便有些門第不如杜家,周家,李家的商賈也送了銀錢來,手裡頭有的便送個幾萬,沒有的也能送個幾千,第二日,杜家,周家,李家又鐵青著臉各家送來了十萬。
蕭辭歡歡喜喜的收了,還挑了個日子將這些人都請來吃了個宴。
沒得兩日,便讓人把薑太後的那幾隻走狗押解回京。
往京都去的,除了那幾隻走狗外,還有一封讓人血氣彭拜的奏折。
那奏折裡頭也沒得幾句真話,一溜兒胡說八道,說得便是睿州水災,百姓受難,這幾隻走狗竟然打著薑太後的名聲,私吞了救災的物資,簡直是天理不容等等……
奏折同人都送大搖大擺的送到京裡,卻把薑太後氣得不輕,朝廷哪裡有什麼救災的物資能送去睿州的,可事兒鬨開了,薑太後也不能說她對睿州見死不救,還特意派人去趁虛而入,所以便隻得認下奏折上的指控,將那幾隻走狗都定了罪。
薑太後霸權多年,又是個自私自利的性子,加上如今太子同幾個王爺都長大了,原來替薑太後賣命之人本就有好些動搖了,如今又有這麼個冤案,便更是不得人心。
有那後生的,更是私下組織起來,收羅證據要給你把幾個無辜的羔羊翻案。
若是翻了案,那朝廷對睿州見死不救的事少不得也要被翻出來,一時間京中勢力分了幾派竟然就這麼亂了起來。
京都一亂薑太後自然騰不出空閒來把手伸進睿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