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軟禁,簡直就是助紂為孽。
吳嬸子奉命保護宋清歡的安危,自然是寸步不離,瞧見這位王妃關起門來,竟是如此瘋玩,也是訝然萬分。
可她雖是訝,卻也從來當作沒瞧見,隻做好自個的本分便是。
蕭辭離京後的第二十天,宋清歡收到了他在路上寫的家書。
隻那家書並非直接到宋清歡手上,而是被人翻閱了無數遍,由蕭蔚送到睿王府來的。
蕭蔚才進王府大門,消息便報到了宋清歡那兒。
彼時,都快近午時了,宋清歡還在睡夢中,聽說是蕭蔚來了,猛的打了個激靈,瞌睡全無。
蕭蔚如今雖還不是太子,可在朝中的呼聲卻極高,往花廳一坐,等得一盞茶的功夫,還沒見宋清歡迎出來,麵上便露出了戾氣,一如多年前小人得誌的那副模樣一般。
宋清歡梳妝一番,就穿著家常的衣裳見了他。
蕭蔚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好一會,最後才道:“你跟著皇叔過的是什麼日子?連見客都要穿件家常衣裳?”
宋清歡沒變,還是多年前的那副容貌,可細看卻又能瞧出些變化來,眼角眉梢隱含笑意,是多年前沒有的模樣。
其實宋清歡還是有很大變化的,比如她眼界開闊了,心思也沉了,也越發有些蕭辭那老狐狸的模樣了。
她對蕭蔚一向沒得好感,知道蕭蔚這人慣會狗仗人勢,也知道他這樣的性子最多也就讓人拿捏著當當棋子,成不了真正的大事。
這會子見他言語帶刺的,也沒有要忍著的意思,總歸這人成不了大事的,得罪乾淨了便也沒什麼好怕的。
人往上首一坐,翹著蘭花指便笑道:“這是什麼話,自家侄兒又不是客,穿著家常衣裳出來,不是更顯親厚麼,侄兒,你說是不是?”
蕭蔚方才還帶著幾分笑意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
宋清歡比他還要小幾歲,如今倒是能仗著蕭辭,竟端起長輩的架子來了。
蕭蔚道:“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膝下無兒無女的,此番若是不戰死,將來也是要老死在你前頭的,我看你到時候還笑得出來不。”
宋清歡渾不在意:“侄兒管得也太寬了,這人生在世的,總有很多意外,指不定將來你死了,你這位小叔叔都還沒死呢,這麼著急乾什麼。”
“你,宋清歡……”蕭蔚氣得麵紅耳赤,可同一個婦道人家耍嘴皮子又失了身份,蕭蔚忍下那口惡氣,冷哼一聲:“伶牙俐齒。”
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用兩指夾著示意給宋清歡看:“嬸子,這可是皇叔的家書,你想要嗎?”
宋清歡喊蕭蔚侄兒喊得有些得意,被他喚得一聲嬸子,竟也應得得心應手,就著蕭蔚那越發鐵青的臉色,嬉皮笑臉道:“不是家書麼,想要又怎麼樣,不想要又怎麼樣?”
蕭蔚惡趣味的一笑:“想要的話,你求我,求我,我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