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不過片刻間,宋清歡便覺得身上去力氣被儘數抽走,整個人說不出的疲憊。
解釋等同於掩飾,不管蕭辭解釋不解釋,與她而言都沒什麼意義了。
從始至終,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個跟蕭辭的相識相知以及到如今同他成為夫妻,同他一道養育兒女,卻是由一個目的開始的。
蕭辭見宋清歡這模樣,便知她心裡不好受,一把將她拽住,認真道:“清歡,有一個詞叫日久生情,或許最開始的時候,我對你的目的是不純的,可是咱們夫妻多年,我這心是如何的,你應該清楚。”
“我不清楚,我什麼都不清楚。”宋清歡甩開蕭辭,痛苦道:“我現在,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的,到底哪一個真,哪一個假我都不知道。”
頓了頓又不甘心的道:“你知道嗎?從始至終我都不曾懷疑過你,哪怕是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就算南瑤同我說了那些話,我也不信南瑤一個字,反而覺得她的話很可笑,可是,現在可笑的人,是我。”
宋清歡胸前劇烈起伏,眼眸漲得生疼的,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有,隻有被欺騙的無助。
蕭辭眉頭深蹙,知道她剛知曉此事心裡肯定一時半會的接受不了,一時間也不說話,隻將她圈入懷中,柔聲道:“我知道你心裡接受不了,但是你先冷靜一下,待冷靜過後,我們再細說好嗎?”
寬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的腦袋,聲音半點起伏都沒有:“時辰不早了,睡覺吧,待睡醒了就好了。”
話還未說完,肩頭便傳來一陣疼痛,蕭辭強忍著也沒出聲。
一覽居的燈亮了一整晚,宋清歡躺在榻上直到天亮了這才睡去,蕭辭在屋內坐了一夜,整個人十分的疲憊。
蕭靖川一大早的過來,瞧見這院子裡的小丫鬟都小心翼翼的,不由得也跟著有些擔心。
踏雪守在廊下,見了他便小心翼翼的道:“王爺跟王妃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兒夜裡用膳還好的,到了要安寢的時辰,便吵起來了,奴婢們也不敢進去,隻聽到摔東西的聲兒……”
踏雪不曉得這夫妻二人是生了什麼事兒,可蕭靖川卻是曉得的。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件事情他很早就覺得蕭辭要同宋清歡明說才好的,可蕭辭卻遲遲開不了口,宋清歡嫁給蕭辭多年,從最開始的態度到如今態度的變化他也是看在眼裡的,一下子接受不了事實也是正常的。
蕭靖川抬眸瞧得一眼緊閉的屋門,點點同,溫聲道:“我知道了,母親這幾日怕是心情不大好,勞煩踏雪姐姐多照顧了。”
踏雪應道:“世子客氣了,照顧王妃本就是奴婢的職責。”
蕭靖川應得一聲,也不多說,抬眸看得一眼緊閉的屋門,正打算離開,就見屋門從裡頭被打開。
蕭辭一臉的疲憊,同蕭靖川對視一眼,聲兒淡淡的道:“這麼早就來了?”
蕭靖川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神色間有些擔憂:“父親,你還好嗎?”
蕭辭含糊其辭的應得一聲,從屋內行出來,將屋門關好,交代踏雪一聲:“王妃才剛歇下,彆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