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克眼睛忽的睜開。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垂下了眼眸,抱的更緊,把林彎月揉進懷裡一樣的那種依賴。
陳克發燒了,帶著呼吸都灼熱。
林彎月歎了一口氣,頓了下,跟陳克說道。
“對不起,我剛剛說你說重了。”
剛剛她也是沒想起來陳克這會發燒特彆脆弱,就跟平時一樣,跟他口不擇言的打鬨。
這會摸到他燙燙的後背,才想起來。
陳克圈住林彎月,頭埋在她的脖頸後麵,沒說話。
林彎月心中柔軟,陳克是個死傲嬌,平時脾氣也壞的很,很少有這種無助又明顯傷心的時候。
想著估計是剛剛劉文靜過來,卻又被他攆走的事情導致的,林彎月張了張嘴,想勸勸陳克,畢竟站在她的角度,能有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有多不容易,可是想想,實際情況,或許陳克也不比她好受多少。
陳克是陳氏唯一的小太子,他背負的東西,不是秦墨那種想扔就能扔掉,反正還有姓宋的撿去那種情況,劉文靜她結過婚,有一兒一女,雖然是同齡,但是跟陳克家裡要的那種身家清白,家世能給陳克帶來一些幫助的女人到底不同。
所以,名分談何容易。
都不容易。
林彎月趴在陳克的肩膀上,又想起來了秦墨。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去美國接受治療?她用了當初他最懼怕的理由跟他提了分手,他一定有多痛恨她吧。
現在還好嗎?
陳克好半天,情緒總算穩定了下來,不過燒也起來了。
麵條隻吃了半碗,林彎月也沒高興再去做其他的菜,吃完了麵條,給陳克搭了塊濕毛巾,坐在旁邊給陳克擦手。
幾個小時內不能吃太多的退燒藥,林彎月也不敢給陳克再胡亂喂藥,就坐在旁邊,一遍遍給陳克換濕毛巾。
入了夜,九點多的時候,陳克迷迷糊糊的醒過了一次。
他隻覺得腦門上的濕毛巾難過又舒服,見林彎月坐在旁邊正拿著他架子上的一本書看,就伸手,下意識的握住了林彎月的手。
“小月...”
他沙啞的叫了一聲林彎月。
林彎月連忙放下了書,貼近了陳克,小聲的問他。
“是不是渴了?還是餓了?還是想做什麼?”
“我想...”
我想抱你。
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
頓了下,他理智被拉上線了一點,隻小聲的跟林彎月說道。
“你能這樣守著我嗎?”
“能的。”
林彎月將心比心,自己生病的時候,是真的希望有個人就在身邊一直陪著,人一旦生病,就會特彆脆弱又沒有安全感。
想著,她給陳克又換了一塊濕毛巾,跟陳克說道。
“你燒還有,如果夜裡實在不行,我就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陳克也不管林彎月說了什麼,隻點頭說好。
頓了下,他又重新拉上林彎月的手。
“小月,你能永遠守在這裡嗎?”
他記得,很久之前,他問過林彎月的,會不會一輩子陪伴在他身邊的。
林彎月當時的回答,會。
如今,她還是沒變,點頭跟陳克說道。
“不舒服就睡覺吧。”
“我會一直守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