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彎月聽的腦子裡一團亂，指著林萬陽問道。
“你在說什麼？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我是要說清楚，為什麼當年那個外國老頭，樓上樓下那麼多的住戶，這麼多的窮人，這麼多的寡婦，為什麼隻住在我家？甚至連睡的地方都沒有就能睡在我家，你從來沒有想過嗎？人家就是衝著你去的！”
林萬陽氣的臉色漲紅，幾乎是聲嘶力竭，對著林彎月嘶吼。
“當年那個老頭，人家就是專門過來買你的，是有人專門指使過來買你的，不希望你還在國內，希望你消失哈哈哈哈，你還當你自己是什麼高潔白蓮花呢？我告訴你，這些年，你給的錢，都是應該的，我為什麼會沾上賭，放著好好的書不讀，會變成這樣？我告訴你，都是因為你——林彎月！”
林彎月被林萬陽的樣子嚇到，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林萬陽！！！”
母親此刻才真的是瘋病發作的樣子，直接衝上去撕打開林萬陽，手上打不疼，甚至想要去咬他。
林彎月如墜冰窖，呼吸方式都快忘記了，愣怔的看著眼前的場景，盯著林萬陽看。
忽的，她的手被秦墨抓住了。
她冰冷的手，被秦墨溫熱的手包裹，穩穩的安心感。
“你以為你去了美國過的是苦日子？你怎麼從來沒有問過我們，我們在國內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跟媽，兩個人每天躲債，又自責，爸爸生病的時候欠了多少錢？你怕是從來不知道吧？我還不完，我就拿著一點點的錢去賭場，我還奇了怪了，我從來沒有一把贏過，可笑吧？”
“你到底什麼意思？”
林彎月被秦墨捏著手，冷聲問林萬陽。
“我求你，阿陽，不要再說了。”
母親哭了，哭到聲音淒婉，帶著哀求，看著林萬陽。
林萬陽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臉上全是巴掌印子，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甚至肩膀上剛剛被母親咬了一口，淋淋的血往下淌。
秦墨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擋住林彎月，被林彎月一把拉住。
她抬頭，對著秦墨說道。
“求你，讓我自己明白。”
她跟他撒嬌，跟他耍賴，跟他玩鬨，甚至跟他生氣，對他冷言冷語，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個求字。
秦墨喉結滾動，抿著嘴動了下，到了最後，也隻是沉默的站在了身邊，站在一起，共同承擔的樣子。
“你要明白我就告訴你，這麼多年，媽愛的隻有你這麼一個孩子，當初，有個男人過來跟我們說，隻要把你接去國外，家裡爸爸原本欠下的債可以一筆勾銷，你的好媽媽，不同意怕你一個人在國外吃苦。”
林萬陽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
“你的好媽媽，竟然想著把我送出去...可是人家根本不要，點名道姓隻要你，林彎月，你知道為什麼麼？”
“為什麼？”
林彎月聽見自己的聲音沙沙的，嗓子也澀的厲害。
“因為你離陳克太近了，擋住了人家孫子的財路，有你在手裡，陳家才能拿捏得住陳克，你怕是從來不知道吧？”
“.....我不信。”
林彎月木木的，甚至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這樣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從陳克能那麼準確的找到你，那時候你就應該相信了。”
林萬陽一副惡狗的模樣，盯著林彎月，連嘴角的笑都，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