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木木回到自己的營帳裡時,冥一正在一旁看守著呼呼大睡的小老虎,乾木木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手掌揉了揉老虎的小腦袋,整個軍營裡,怕是從昨天到現在隻有它睡的如此踏實了吧。
“穆大夫,睡一下吧?”冥一眼睛有些發紅的看著乾木木,雖然麵色依舊平靜嚴肅,但是乾木木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比自己還要疲憊的。
“嗯,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乾木木點點頭,示意讓冥一也去休息,冥一動了動嘴看到乾木木眼中的堅決,最後也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要去休息的話。
“裴毅,你負責整頓現在的守衛輪班,武子羽,趙副將你們兩個負責秘密調查奸細一事,孫福將你負責帶一隊人馬到附近勘察,看看附近有沒有其他可潛伏之地,李幕僚你拿著作戰計劃方案繼續鑽研,記得加強糧草守衛。”裴將軍看著鐘離落出去,隨即一個個吩咐下去,安排任務,一個個領命出去之後,有些疲憊的靠著背後的軟枕,手附上眼睛,微微歎息了一聲。
“將軍,先休息下吧,一夜沒合眼了,彆太勞神,這軍營還要靠您和鐘離將軍呢。”李幕僚整理著地圖,聽到裴將軍一聲歎息,隨即走到他身旁,輕聲的安慰著。
“李成,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裴將軍睜開眼睛看向床頭站著的人,聲音帶著滄桑,明明還五十歲不到的人,此刻卻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般臉色分外憔悴。
“將軍,李成跟在您身邊已經有十年了,當初是您收留了流浪的我,又從小廝到幕僚,從大字不識到找人教我讀書識字,已經十年了啊。”李成坐在床邊,幫裴將軍蓋著身上的棉被,小心照看著。
“是啊,十年了,你也算是看著毅兒長大的了,隻是這仗啊,十年前還沒有,卻在最近幾年越來越大發了,想當初楚國也不過是一個邊境王儲統治的地方,隨著蒼國一點點自取滅亡,竟然一步步壯大起來了,隻是……戰爭卻從未停止過。”裴將軍說著話,李成看出了裴將軍的不忍,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將軍彆多想了,總有一天會打完的。”李成呶呶嘴最後卻隻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啊,討論戰術的時候侃侃而談,平時卻不見你怎麼說話,好了,看一會你也休息吧。”裴將軍抬頭看著李成爽朗的笑了一下,隨即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李成應著聲,扶著他躺下,幫他掩好被角之後,便轉身走到一旁桌案邊細細鑽研起地圖來。
“你怎麼來了?”乾木木正在屋裡配置著藥粉,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不斷的試驗,有些入了神,在頭頂傳來一聲歎息的時候,乾木木才回神,見鐘離落站在自己麵前,看樣子應該是來了很久的了,乾木木放下手中的東西,示意鐘離落坐下。
“沒什麼,就是四處看看。”鐘離落搖了搖頭,乾木木看著他隨意的樣子,也沒拆穿,這個人啊,每一次都說沒什麼,實際上總是會有事情說的。
“昨天晚上……”果然靜默隻是持續了一會,乾木木停下手,拿起一旁的藥單看了看,微微皺著眉頭,聽到鐘離落的話,抬頭看了他一眼。
“昨天晚上怎麼了?”乾木木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也給鐘離落倒了一杯放在他麵前,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和嘴唇,鐘離落看著眼前因為喝茶而濕潤的粉嫩嘴唇,一時間竟然有些愣神,直到乾木木的手在自己麵前晃了晃他才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看向彆處。
“昨天晚上北日錚沒傷著你吧?”鐘離落說著話,隨意的問著,乾木木搖搖頭隨即看著鐘離落並沒有看向自己,便說了聲沒有。
“對了,你怎麼知道北日錚來了?”乾木木有些好奇的看著鐘離落問著,鐘離落轉過頭看著她。
“我並不知道,隻是昨天慌亂中看到了疑似北國探子,便讓冥一去你那營帳看看,北日錚的事是後來冥一告訴我的。”鐘離落搖了搖頭,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乾木木又喝了口茶點點頭。
“藥草配置的如何了?”一時間屋裡又陷入了沉默,鐘離落目光在屋子裡四周轉動,隨即看向一旁的藥單還有很多不知名的藥草,開口問著。
“沒有進展,今天我一定要配出能用來防禦的藥草,至少……要加強警戒。”乾木木一聽到這個便皺起眉頭,搖了搖頭,麵色不太好。
“彆太勉強自己了,這並不是你的錯,奸細一直都是存在的問題,是我們掌權者的疏忽,你隻要儘力就行了。”鐘離落見她苦惱的樣子,不由得出口勸慰了一句,乾木木點點頭,不過眼裡的堅定顯然是並沒有將鐘離落的話當真。
“對了,這次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鐘離落放下茶杯,突然很嚴肅的看著乾木木,被他這樣的嚴肅弄的精神一震,乾木木疑惑的看向他,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