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低垂著頭看著眼前的劉玄航,目光越發冷寂了幾分。
果然,有些人就不配心軟。
南九心冷哼了一聲,嫌棄似的重新走回到椅子上坐下,一雙眸子清冷的看著劉玄航。
“所以呢,你今日是來找我要什麼的?要個公道?要回平川世子之位?劉玄航,彆人的東西,就那麼好看嗎?”
作為平川王府的庶子,他得到的東西已然足夠尋常百姓過上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
若說未來劉玄朗繼承平川王之位,他也不可能無處可去,平川王是那樣周到的人,連她這個養女都被照顧得仔仔細細,劉玄航的未來,平川王自然是早就給他準備好了。
平川王給劉玄航留下的財富,足夠他紈絝的過上這一輩子。
可人啊,就是貪心。
若說他意識到自己母妃犯下的錯了吧,他卻並未阻攔,因為他知道,他母妃,是在為了他的未來謀取更大的利益。
貪心不足蛇吞象。
不屬於他的東西,他再如何肖想,最後也不過是落得反噬的下場罷了。
看著眼前帶著殺氣的南九心,劉玄航的眼中似乎恢複了一瞬清明,似乎想到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他又連滾帶爬的撲到南九心的腳邊。
此時那雙和劉玄朗有八分像的眼睛裡滿是祈求之色,“我不是來求你原諒的,南九心……”
南九心微微眯起雙眼:“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就見劉玄航連忙道:“我是來……求你……放過我和我母妃一命。”
他白著一張臉垂下頭去,隨手用本就臟兮兮的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與鼻涕混作一團的淚水。
“我明白,如今我求什麼都不行,我母妃做下了太多錯事,如今你還讓我們活著,已經是巨大的恩惠,所以此行,我是來向你投誠的,不求彆的,隻求你放我和我母妃一條生路。”
劉玄航其實是聰明的,畢竟是那樣的平川王的親生骨血,又能差到哪兒去?不過是被宇文氏的利欲熏心壓製了天性,如今,才變成這一副庸庸碌碌的模樣。
他抬頭看向南九心,雙膝跪地,被南九心避開,“我隻是平川王的養女,受不得你這樣的大禮。”
劉玄航卻不管不顧,他蹭著雙腿湊到南九心麵前去,臉上鼻涕眼淚再度橫流,“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法彌補我母妃犯下的錯,但我也隻想活著。”
“這次,母妃讓我出來,其實不是讓我來找你求饒的……”
看著滿臉誠懇的劉玄航,南九心若有所思,“這倒是再預料之中。”
宇文氏那樣的人,即便如今被打壓到塵土裡,即便被南九心日夜以毒折磨著,也磨不滅她的野心。
她又怎會讓自己的兒子來求南九心?
就見劉玄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讓我去找妹妹,但我明白,如今我在平川王府已經失勢,隻怕妹妹在皇宮裡的處境也會艱難,我無甚可求的,隻求你能放過我和我母妃,有朝一日,若是遇見我那妹妹,也能放我妹妹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