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微微挑起一邊眉頭，“你在和我談條件？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眼見南九心渾身的氣勢陡然淩厲了起來，劉玄航連忙道：“隻是一條生路，我保證，隻要她們在我身邊，我不會讓她們再來找你們的麻煩。”
南九心微微扯了扯嘴角，“你覺得，我會讓她們有機會找我麻煩？”
如今宇文氏已經成了敗兵，他們母子沒資格與她談條件。
看著油鹽不進的南九心，劉玄航麵如死灰，他又卑微的匍匐在南九心的麵前，“那就求你，至少……至少放過我母妃，我甘願為你做牛做馬，隻要你放過她一命，我都無所謂。”
南九心輕輕嗤笑了一聲，“我要你給我做牛做馬作甚？我像是那種需要孌童的變態嗎？”
這話戳中了劉玄航的心事，他麵色略微一僵。
他還以為，至少憑著這張與兄長三分像的臉，能得南九心幾分青眼……可他卻忘了，從前是他一直追在南九心的身後，而南九心，連正眼都不肯給他一個。
南九心目光落到窗外的一片衣角上，默默歎了口氣。
“罷了，我會向玄朗提起此事，我沒資格替王爺王妃原諒宇文氏，宇文氏到底如何處置，我會問玄朗。”
劉玄航頓時如釋重負，眼看著南九心麵露不耐煩之色，他又連忙道：“你可要做些準備，京城那邊……如今怕是已經知曉平川的情況了。”
南九心揮揮手，劉玄航才叫貓拿住的耗子似的一溜煙離開了屋子裡。
待劉玄航走後，才見門框處那一片衣角從門框後扯出來一道人影。
劉玄朗仍舊眉眼溫柔，他上前，給南九心披了一件外袍，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溫溫柔柔的淺聲道：“夜風涼了，叫你不要開窗睡覺，你還是放了老鼠進來。”
泛著青草香氣的外袍披在南九心的身上，南九心頓感一陣安心，她微微張了張嘴，目光探尋的看向劉玄朗那張絲毫瞧不出什麼破綻的臉。
“你都聽到了。”
劉玄朗靠在南九心身邊坐下，伸手若無其事的抓起南九心放在桌上的手垂頭把玩著，明滅的燭火照映在他的側臉之上，長長的睫毛落在麵頰上一大片濃重的陰影。
南九心微微垂眸，目光落到那隻被他放在溫熱大手裡把玩著的手上。
“劉玄朗，你說，宋魚墨如果知道，我們要帶著平川的兵力投奔宋魚笙，會作何感想？”
劉玄朗紅唇抿成一線，“他籌謀了這麼久，什麼都得不到。”
南九心胸口鬱結的氣忽然疏散了幾分似的，“隻可惜，眼下還不是時候，若僅憑宇文將軍那一支兵力，隻怕，還不足以讓宋魚笙和宋魚墨相抗衡。”
聞言，劉玄朗隻是微微抬了抬眸，“若我們想要繼續蟄伏，那就隻能向他們其中一人投誠了。”
倘若知道劉玄朗並無帶著平川歸順之心，而南九心又早已策反了宇文將軍，宋魚墨必會出兵討伐平川。
說不準，到時候，還會給他們按一個“謀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