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日日有賞賜送到落英殿來,那些東西,原本南九心唾棄得不行,還以為宋魚墨是想討好自己,可如今看來,那些東西,是送給彆人看的。
正思慮的功夫,前院便到了。
她這落英殿倒是不小,足有前前後後兩個寢宮,南九心一個人住,如今是住在東偏殿內。
而彼時,東偏殿的客房之內,劉玄玨正等得不耐煩。
瞧見南九心慢悠悠的出現在門口,劉玄玨這才站起身來,捧著一張笑臉。
“哎呦,姐姐如今可真是大變樣了,這一身宮裝可真是漂亮。”
從前南九心不精於打扮,穿著一向是十分英氣,如今到了這皇宮裡,她的衣服臟了便沒了衣服換,便隻好將映紅準備的宮妃所穿的服飾穿上。
不過,這皇宮裡的人也確實會享受,隻這一身日常裝,穿在身上倒是不悶也不冷,極為舒適。
故,南九心也就放棄了要換掉這一身衣服的想法,反正如今她暫時不用又跑又跳,這一身衣服雖然有些拖遝,但也不至於穿著耽誤什麼事。
隻是那些琳琅滿目的首飾,南九心嫌棄太過花哨便半點兒沒有帶上的一絲,此時對比劉玄玨幾乎將自己所有值錢的首飾都插到頭上的模樣,倒是顯得樸素了些許。
南九心皮笑肉不笑的打量了劉玄玨一眼,自從她十裡紅妝抬到宋魚墨府上去,她倒是許久未曾見過劉玄玨。
而劉玄玨的打扮向來妖媚,自入了宮以後,更是浮誇,大冬天的,她身上的布料卻極為稀少,不怕冷似的。
“我家隻有一個女兒。”麵對著劉玄玨滿臉諂媚的笑意,南九心卻絲毫不買賬,她坐下,從旁第一次做大宮女活計的映月手忙腳亂的替她倒茶。“我可沒有你這樣敢於弑父心狠手辣的妹妹。”
最後幾個字她咬重了話音,目色沉沉的看著劉玄玨。
當初平川王被宇文氏毒害,劉玄玨必然是知情的,畢竟,宇文氏這樣做,都是為了給她這一雙兒女鋪路。
也正是因為平川王與王妃被毒害,劉玄玨才有機會承襲了郡主之位,也才有機會,能嫁給宋魚墨。
聽見南九心的話音,劉玄玨的麵色僵了僵,旋即臉上再度堆起一抹似乎什麼都不懂似的笑意,“那都是庶母所為,我怎會謀害父王?姐姐怕是誤會我了。”
南九心冷笑了一聲,“聽玨美人這話的意思,是你那庶母一力而為?倘若宇文氏如今聽見你這話,定然也要懊惱自己為何非要勞心勞力的扶持一個白眼狼。”
“你!”
“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放任庶母害死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嫡母,如今還想將所有罪責都推到自己庶母的身上,玨美人,你可當真是狼心狗肺!”
“南九心!”劉玄玨咬牙切齒的打斷了南九心的話音,旋即,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失魂落魄的坐在原位,“有些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那樣簡單。”
“我同你又不一樣,也比不得劉玄鈺,我隻是個庶女,沒資格繼承王府的任何東西,且又因為庶出,嫁出去也隻能做妾,我是為了我自己的未來籌謀,又有何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