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朕是皇帝。”皇帝垂下頭,滿臉憐憫的看著跌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南九心,“就算今日你說的再多,也抹殺不了你我之間的差距。”
“想殺了你,也不過是朕一句話的事。”
說罷,他背過身去,“朕留給你的耐心已經不多了,既然如今你覺得皇宮並不適合你居住,那你今日起,便去冷宮待著,什麼時候搞清楚你我之間地位的差距,什麼時候,再放你出來。”
“還有,朕要的東西。”他忽而回過頭,冷冷的看著南九心,“你覺得朕是個暴君?那麼好,從今日起開始,朕每天都會殺一個人,什麼時候你想起來傳國玉璽到底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這一場殺戮才會停止。而你會記得,這些人,因你而死。”
外頭的幾個侍衛似乎早已準備好,他們上前,拖著南九心走出落英殿寢宮的宮門。
南九心麵對著宋魚墨的背影,目光越發冰冷,“卑鄙小人!”
宋魚墨卻仍舊不急不惱,他轉過身,朝著南九心微微昂起頭來,“罵吧,朕是個暴虐成性的人,朕最喜歡聽,你們這些弱者的悲鳴。”
南九心被關進了冷宮。
其實冷宮裡倒也沒什麼區彆,當年因為家破人亡,南九心也曾過了一段時間的苦日子。
睡橋頭,吃餿飯,不同的是,冷宮是將她囚禁起來了。
倒也沒什麼區彆,反正,隻要人還身處在這皇宮之內,她便是沒有自由的。
冷宮的寢殿和外頭的皇宮仿佛是翻版出來的,隻不過,冷宮的寢殿常年沒人修護,就連寢宮的屋頂,都還漏著風。
因為日前才下了雪,如今床榻上那一床淩亂不堪,不知多久沒清洗過的被褥上頭,還潮濕一片。
除此之外,一張木桌,一個套簡陋的以至於出現了裂紋的茶具,便是這屋子裡的全部擺設。
冷宮裡的瘋子很多。早年間被關進冷宮裡的,這些日子過久了被囚禁的暗無天日,時不時還要備欺辱的日子的女子,多半兒都因為意誌力薄弱而瘋瘋癲癲。
聽著屋外傳來的瘋癲的咆哮聲,南九心將整個人窩在潮濕沉重的被子上,目色沉思。
宋魚墨是想借助冷宮這陰冷潮濕又訝異的環境消磨她的意誌,他以為她也早晚會變成像是那些被囚禁在深宮裡的女人們一樣的瘋子。
那宋魚墨可就太小瞧她南九心了。
他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疾苦,便覺得彆人也沒法忍受這樣的疾苦。
從某種程度而言,他還真是天真呢。
南九心嗤笑了一聲,心安理得的蒙上了被子,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南九心是被一陣尖叫吵醒的。
一個狀若瘋魔的女人闖進了南九心的寢殿內,她伸手指著床榻哈哈大笑,“南九心,南九心,你也來了。”
南九心不厭其煩的睜開雙眼,可待仔細辨認了那淩亂發絲之下臟亂的臉之後,南九心竟意外的發現,這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