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富已不再是過去那個陳仁富，正理不會講，歪理卻是一套一套的。
“你們要是不搞計劃生育，我能讓我老婆生十個八個的。你們隻許一對夫婦生一個，我隻好出此下策。我娶十個老婆，一個老婆生一個，我家還是能人丁興旺。”
陳亮感慨道：“你就造吧，把你家親戚那點錢造光了，老老實實的滾回陳家村去。”
“哈哈，造不完。前年賺了七千萬，去年賺了一個億，今年少說也能賺一個億。亮子哥，我現在掌握了賺錢的竅門，想不賺錢都不行。”
“對了，你的公司現在主要做什麼生意？”
陳亮一直搞不明白，也不詳細打聽，陳仁富到底在做什麼生意。
反正公司挺大，人卻不多，據說公司的人主要集中在香港。
“你彆管我以前，你應該問我現在在做什麼，將來要做什麼？”
“現在在做什麼？將來要做什麼？”
“搞房地產。造房子，賣給廣大人民群眾。”
“這個行業有前途，大有前途。”
去年年中，國家做出決策，大力發展房地產行業。
“仁富，找個機會回北浦去發展吧。”
陳仁富兩手一攤，“這我沒辦法。我叔公是個怪人，他不想回北浦縣投資，我說服不了他。”
陳亮心想，一直沒分到招商引資的任務，如果有的話，一定要把陳仁富弄回去，讓他給北浦縣投資。
兩個人在足浴店待到下半夜兩點多。
陳亮開著陳仁富借給他車車回黨校。
一輛半新舊的桑塔納轎車。
陳仁富還給了陳亮不少購物卡，轎車的後備箱裡，放了兩箱五糧液和十條華子煙，以及六罐鐵觀音茶葉。
校門口的兩個保安，各得了陳亮的一包華子煙，樂嗬嗬的放行。
進了校門，直奔宿舍，正好路過黨校的露天遊泳池。
大夏天的，遊泳池應該是開放的。
可去年夏天淹死了一個人，遊泳池就一直封閉到現在。
陳亮可不忌諱，他看見遊泳池今天換水了，準備先回宿舍，再回來痛痛快快的暢遊一番。
反正明天是休息日，今晩怎麼折騰都不影響。
忽然，似乎聽到了一陣劃水聲。
陳亮路邊停車，果然，遊泳池裡有人。
還真有更勇敢的人。
陳亮將車開到宿舍邊停好，下了車就往遊泳池跑。
脫衣脫鞋，隻剩一條短褲，站在泳池邊，深吸一口氣，再朝泳池一躍而起。
撲通一聲入水，陳亮儘情遨遊。
陳亮是國家級運動健將，潛泳仰泳蛙泳自由泳，都遊得瀟灑漂亮。
可惜沒有電燈，也沒有觀眾。
陳亮開始仰泳，不用手劃水，隻用雙腳發力，保持身體平衡。
再豎起兩隻耳朵聆聽。
剛才遊泳的人還在不在水裡。
還在，但在另一邊，似乎在池邊小憩。
陳亮判斷方向後，一個猛子紮入水中，朝那人的方向潛去。
可是，陳亮撲了個空，那人不在那裡。
水麵也是風平浪靜，那人在潛水，把自己藏起來了。
陳亮不氣餒，再次判斷以後，又開始了潛水。
不料又一次撲空。
這反倒激起了陳亮的鬥誌。
事不過三。
陳亮的手，在水裡摸到了對的腳。
對方企圖逃跑。
陳亮猛地加速，另一條長臂伸出去，將對方的腳碗抓住。
對方反應也快，一腿被抓，另一腿在水中用力蹬出。
陳亮躲過對方的腿，身體曲起再彈出，剛好追上去與那人麵對麵。
不由分說，也沒法說，陳亮的手抓向了對方。
兩個人這時都已浮出水麵。
哎呀。
陳亮和對方同時發聲。
對方一聲哎呀，是因為猝不及防，沒料到陳亮會伸手。
陳亮一聲哎呀，是因為他的手抓到一個特彆突出的東西上，他驚覺對方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