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無奈,“好吧,我答應你。”
“好。很簡單的事,找個時間,再來我家陪我喝茶。”
“就這個事,沒有其他附帶要求?”
“對,沒有其他附帶要求。”
“好,我一定去。”
餘金秋這才點點頭,將手裡的材料扔到陳亮麵前,“你看看吧。”
陳亮沒有馬上拿起材料,“老餘,這是什麼材料?”
“嶺南市最新一版國企改革方案,嶺南市那邊還在搏弈。但你也是知道的,市委書記魏晨光是省委常委,方案又是他親自製定的,所以通過的可能性極大。”
陳亮朝餘金秋投去警惕的目光。
餘金秋道:“彆拿這種目光看著我。我在省委機關工作了三十多年,沒有勢力,但有點實力。這麼說吧,下麵哪個市都有我的人,搞這樣一個方案是輕而易舉的事。”
陳亮這才拿起材料翻看起來。
一目十行,迅速瀏覽,十一頁材料,陳亮用了約十分鐘。
“我的天。除了醫院和學校,以及水電和市區交通等等,他們幾乎要全部賣光。好個魏晨光,名字裡有個光字,難怪大家都叫你賣光光。”
餘金秋提醒道:“我聽說他這還隻是第一個方案,他們還有第二個方案。在他們的第二個方案裡,可能還要賣掉市區公共交通和自來水公司,以及部分醫院和學校。激進,太激進了。”
陳亮拿起材料,又翻了幾下,一把將材料拍在茶幾上,“好個魏晨光,他娘的你真是膽大包天。”
餘金秋嚇了一跳,“小陳,你發現什麼了?”
“嶺南市種子公司,在全國都能排得上號的,他也要把它賣掉。種子是什麼?是種植業的命脈,是農業生產的命根子啊。”
餘金秋也是一臉的嚴峻,“種子生產要是被資本控製,那將隱患無窮。”
陳亮道:“老餘,我給你兩個建議。”
“你說。”
“一方麵,你要趕緊向上麵彙報,以便及時的製止魏晨光的瘋狂行為。另一方麵,拜托你在嶺南市的人,打聽一下是哪一路資本在嶺南市興風作浪。”
餘金秋點著頭道:“你的兩條建議很好,我照單全收。”
陳亮還不想走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餘金秋笑笑,“小陳,你可以走了。”
陳亮不解道:“把我叫來,就為了看魏晨光的方案?電話裡不能說嗎?”
餘金秋擺了擺手,“我知道你與魏晨光關係不錯。本來麼,我是想讓你勸勸他。但現在我改主意了,不讓你趟這潭渾水了。”
“謝謝你老餘,我謝你八輩祖宗。”
“好了,你現在可以滾了。”
陳亮起身就走。
但走到門邊又折回來,再次坐到了沙發上。
“怎麼還不走?”餘金秋問道。
陳亮道:“好你個老餘,沙方圓身份特殊,你就是不告訴我。我生氣了,你不夠朋友。”
餘金秋笑了,“我答應過楊旭,讓他告訴你更合適。”
“我出洋相了……”
陳亮將沙方圓親他,讓三個副主任看見,等等,都告訴了餘金秋。
餘金秋癱在沙發上,笑得不行不行的。
“還笑,還笑。”陳亮故作氣惱狀。
餘金秋收起笑容,伸根手指頭指了指陳亮,“你啊,大富貴扔你麵前,你竟然差點錯過。小陳,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沙方圓的背景了。”
陳亮問道:“大富貴?什麼大富貴?”
“大富貴就是沙方圓,沙方圓就是大富貴。”
陳亮認真起來,“老餘,此話怎講?”
餘金秋道:“你以為楊旭有很深的背景?那是這個沙方圓的背景,離開了沙方圓及其家族,他楊旭屁都不是。”
這倒是個新情況,陳亮還是第一次聽說。
“老餘,你繼續說。”
“沙方圓丈夫已經病故,你知道她丈夫是什麼人?標準的紅/二代,開國元勳的兒子。老爺子雖然早已退居二線,但仍健在,我看再活個八年十年都沒問題。這麼說吧,老爺子的影響力仍然還在。”
陳亮點著頭沒說話。
“楊旭隻是沙方圓的表哥,普通的大學生,小小的公務員。直到沙方圓嫁給元勳之子,這才開始飛黃騰達。當然,主要是沙方圓願意幫他這個表哥,這才有了現在的楊旭。”
陳亮問道:“老餘,照你這麼說,我必須跟沙方圓搞好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