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的問題有點難，當著張國良的麵，劉海洋哪敢輕易表態。
張國良卻說道：“你們兩個先說。”
於飛道：“老劉，你先說。”
劉海洋苦笑道：“真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張國良和於飛都笑了。
劉海洋道：“還彆說，即使那孩子是陳亮的，咱們也沒辦法處理他。當時許仲華和黃酈正鬨離婚，陳亮血氣方剛，乾柴烈火，不小心犯了個錯誤，是個小青年都會犯的錯誤。”
頓了頓，劉海洋繼續道：“退一萬步講，就算陳亮是第三者插足，但人家當時都沒舉報他啊。苟勝朗抱得美人歸，黃酈嫁給了苟勝朗，許仲華因禍得福，反而成了省委領導的乘龍快婿。大家都挺好，搞得陳亮好像做了好事似的。”
於飛趁機補充道：“還有一點，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從法律上講，是不能再追訴了的。”
於飛和劉海洋都看向張國良。
張國良緩緩而道：“年輕人，哪個不犯錯誤。一犯錯誤，就上綱上線，那年輕人就難以成長了。”
於飛含笑道：“領導，你就不要繞彎子了。”
“到此為止，永久存檔，不予公開，不準查詢。”
劉海洋起身道：“我去吩咐一下顏正平，他是除了咱們仨以外知道此事的第四人。”
顏正平不用吩咐，陳亮幫他姐姐，用一套房子的錢買了兩套房子，又怎麼可能不幫陳亮。
顏正平開車把陳亮送回單位。
下車時，陳亮還要確認，“老顏，我真的沒事了？”
“到此為止，永久存檔，不予公開，不準查詢。這是張國良書記說的，要不要我幫你申請，讓他當麵向你傳達。”
“不用了，不用了。”
陳亮虛驚一場。
不過，這次與苟勝朗見麵，被陳亮好好的利用了一番。
陳亮在政研室召開全體會議，宣揚他已見過苟勝朗。
他告訴大家，苟勝朗已徹底坦白。
他奉勸有問題而還沒交代的同誌，趕緊去找專案組，主動交代問題以爭取寬大。
還彆說，這招挺管用的，接下來的幾天，又有七個人主動坦白，其中兩個比較嚴重的，去了卻沒有回來。
這是後話。
陳亮開完話，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許仲華打來的電話。
“老陳，怎麼樣，過關了沒有？”
陳亮道：“這次真的欠你人情了。老許，我現在越來越把你當朋友了。”
“去你的，咱倆早就是朋友了。”
“嗬嗬……也對，我是你老丈人嘛。”
原來，陳亮早就料到，苟勝朗在交代時，會把他與黃酈的關係說出來。
為了以防萬一，陳亮和許仲華商定，如果組織詢問，陳亮就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讓許仲華來背鍋。
許仲華是黃酈的前夫，還是個受害者，也有老丈人做靠山，最大的禍都背得起。
“老陳，我聽我老丈人說，關於苟勝朗的案子，好像有點複雜。”
陳亮哦了一聲，“複雜？這是什麼意思？”
“說白了吧，他有國際背景，又是知名學者，所以有人主張寬大為懷。”
陳亮問道：“老許，你的消息有誤無誤？”
許仲華道：“應該無誤，是我老丈人親口對我說的。”
“撈了十億多的錢，還能翻身，真他娘的要出奇跡了。”
“據我老丈人說，關鍵是支持苟勝朗的觀點的人太多。國內有幾十名有頭有臉的經濟學家，正準備聯名簽署一個聲明，至少要保住苟勝朗的狗命。”
陳亮歎道：“果然複雜啊。”
“除惡務儘。老陳，能不能想想辦法，讓這個人渣翻不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