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跟著轎子旁邊的是尚書府管家李伯,他跟了宋懷這麼多年,也算是有點眼色,隻需瞧那馬車的精致裝潢以及跟在馬車後一個個身材高大的一排排侍衛就知道來人身份不凡。
宋懷今日在朝上受了三皇子和司馬榮內外夾擊,一個要求延期審理京城命案那事,另一人要求西涼王早下決斷,弄的他裡外不是人。
其實他兒子女兒那麼多,對一個宋凝也並不是那麼在意,況且容連還是將軍府的獨苗,若他執意要他性命,容氏一族定容不下他了。
雖說兩府多年來沒聯係,可到底有過聯親之誼,而且如今宋溪還是未來的攝政王妃……照現在西涼的國運來看,這西涼十年內準要歸姓玉的,他可不能給自己斷了後路啊!
一路都在糾結此事,所以宋懷的心情並不是太好,聽著李伯的話,他直接皺眉。
“可是什麼,趕走啊!”
正在此時,宋溪由著小釵攙扶,正從馬車上下來,她那九月肚子實在引人矚目,李伯一看之下便知曉馬車主子身份,神色也有些異常。
“老爺,好像是三小姐……”
什麼?宋溪來了?
宋懷一聽,臉上頓時一意。
他這嫡女現在出息了,自己身為攝政王的老丈人也在朝中硬氣幾分,正打算著選個好日子去看看宋溪,就是找不到好借口……沒想到今日宋溪倒是送上了門!
“快快快,扶我過去。”
前方,宋溪並不知道宋懷發現了自己,她正準備直接踏進尚書府,便聽著後方有叫聲傳來,
“乖女兒,你回來了。”
一聽這話,宋溪眉頭一皺,心底裡泛起了一絲惡心味,卻沒表現在臉上。她轉身看去,見是剛剛下朝的宋懷,心中冷笑,想著正好。
“尚書大人,來的正好,本官有事與你商量。”
宋懷一聽宋溪這番見外之言,心中一凜,知道她還在怪自己以前的不留情麵將她驅逐出府,隻是這父女倆人,哪裡有深仇大恨,他大手一揮!
“李伯,三小姐回來了,下去準備好午膳宴席。”
宋溪不想拐彎抹角,直接道。
“不必了,我辦完事便走。尚書大人,不知小公子是在府中哪兒下的葬?”
宋懷一臉詫異。
“溪兒,你問這個做什麼?”
宋溪一眼看去,森冷眸光立即讓宋懷住了嘴,她打不了官腔,也不想打,直截了當的道!
“尚書大人想必是想岔了,本官今日來是辦公事,還請尚書帶路本官要,抬棺,驗屍!”
——
“什麼?開棺驗屍?”
尚書府裡的一間屋內,一穿金戴銀的貴婦人聽到了丫鬟的稟報,直接一拍桌子驚訝起身!
“是誰給了那死丫頭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到自己祖家挖墳開棺!”
一旁有個白衣婦人正哭哭啼啼。
“姐姐,妹妹隻有凝兒這麼一個兒子,如今慘死了竟然還要被人這般侮辱!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那貴婦人眸中浮現出了一抹金光。
“真是什麼樣的貨色生出什麼樣的賤種!這宋溪跟她那娘真是一個模樣,走!去看看那個賤人到底想搞出什麼名堂來!”
這貴婦人不是彆人,正是宋翊生母,宋懷的新任正妻,而另一個白衣婦人,便是死的那小公子的生母白姨娘。
宋翊生後陸氏是戲班子出生,沒有宋溪親娘出生高貴,嫁過來後總是被壓一頭,好不容易等那正夫人死了,宋懷卻因為忌憚將軍府和長公主而不敢續弦。
到她熬出頭,這都已經是半輩子了,可惜榮華富貴沒過幾日,老的死了,小的又來惹人心煩,陸氏這輩子真的是恨透了容家!
正在此時,一翩翩公子從外走來,手拿折扇,風流倜儻。
“母親,這是在生誰的氣?”
陸氏抬頭,一看是宋翊來了,瞬間一喜。
“我的兒,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那宋溪狗膽包天竟然想挖你小弟的墳!”
宋翊這幾日去了南方置辦房產地產,今日剛剛回來,一聽陸氏的話,他心中也突然明了方才進府時府中的異樣氣氛。
“宋溪去了將軍府後,的確學了些驗屍本事,這件事不能讓她乾涉……”
白姨娘上前,對著宋翊跪下。
“大少爺,你一定要幫幫九泉之下的小公子啊,不能讓他死不瞑目!”
宋翊抬頭,和陸氏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閃過了一絲警惕。
“翊兒,若此時被宋溪那賤人發現了什麼不妥……”
宋翊摸摸陸氏的手,一笑。
“母親,姨娘,你們彆忘了,和府中是誰說了算。”
陸氏和白姨娘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老夫人!”
陸氏雙手一拍,一臉興奮。
“沒錯,挖墳開棺這事被老夫人知道了肯定是不同意的!”
白姨娘一臉困惑。
“可是老夫人正在城外的觀音廟,昨天才去,這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啊……”
宋翊一臉的運籌帷幄。
“母親姨娘彆擔心,我自有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