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大堂,宋懷坐在主位,眸光一直落在宋溪身上,臉上都是焦急之色。
宋溪要開棺,拿出了攝政王妃和千戶身份,這讓宋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隻有這麼僵持著拖延時間。
他時不時抬頭看向外麵,心中念著翊兒怎麼還不回來……
一旁,宋溪眼觀鼻鼻觀心,盯著自己手中第三次見底了的茶杯,嘴角一扯,將茶盞重重擱在了旁邊桌上!
哢嚓一聲,驚得宋懷一跳。
“尚書大人,你這是故意拖延時間吧。”
宋懷從來沒有想到過,他麵對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如此懼怕。宋溪的模樣和她娘像極了七八分,加上宋溪時不時便會露出的冷意,他現在是一看著宋溪那張臉便會兢懼!
“咳咳,溪兒莫急,你這麼久沒有回家,為父還真是想你……不如為父帶你去後院看看順便……”
宋溪不等他說完,直接起身,眸光似淬了毒。
“尚書大人這般阻攔,難道小公子遇害此事有蹊蹺?”
宋懷眸光一閃,立即正色道。
“自然沒有任何蹊蹺之處。”
宋溪嗤笑一聲。
“沒有,那便走吧。這位李伯,勞煩帶路了。”
李伯看了眼宋懷,見宋懷朝著他點頭,李伯立即明了,立即給宋溪帶路。
“三小姐,墓地在後院,你跟我來。”
宋懷見宋溪看也沒看他便直接離去,心中有氣卻無法發作。
“來人啊,去夫人找來!”
——
李伯帶著宋溪繞了整個尚書府半圈,她也算瞧出了個名堂。
“李伯,剛剛不是才來過這嗎?怎麼又來。”
李伯一驚,訕訕一笑轉身。
“這個……”
呀,不是說這三小姐失憶了嗎,應該說不記得尚書府的路才是。
宋溪看出了點名堂,朝著身邊月一遞了個眼神,月一明白,微笑上前。
李伯看著這位年輕的綠衣公子,總覺得他那笑讓自己後背直發麻。
“三小姐……這這……”
月一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抬手平舉劍鞘就停在李伯脖子邊,絲絲冷風一近,嚇得李伯臉色瞬間蒼白。
“三小姐,我李某人伺候宋府多年,你這是要殺人滅口!”
宋溪哦了一聲,挑高眉頭。
“李伯這話說的真有趣,我殺誰了,又滅誰的口?難道李伯不打自招,你藏了不能告知他人的事?”
李伯盯著那晃動著流光的劍尖,嚇得話不成句。
宋溪極為直白開口。
“我知道,尚書大人定讓你帶我們繞圈子來拖延時間,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帶我們去真正的墓地,不然他的這把劍可就不長眼了!”
李伯服侍了宋懷這麼多年,也算忠心,一聽宋溪這般說,他臉上的畏懼之色立即退卻,道。
“我早就過了半百年華,這條命死不足惜,要殺要刮隨三小姐!”
宋溪冷笑一聲,“原來李伯是這麼有骨氣的,我知道,你對尚書大人忠心耿耿,自然不會背叛他。隻不過,比起你那點忠心來,更是不想你家人有事吧……”
一提到自己家人,李伯臉色劇變,他沒有想到這三小姐做事狠辣不拖泥帶水,竟然變得如此厲害!
他一想起自己那剛剛滿月的孫子,便一咬牙。
“好,我帶你們去,隻是真正的墓地並不在府內。”
宋溪凝眉。
“在哪兒。”
李伯坦然道。
“在宋府格外修繕的祠堂那兒。”
見宋溪一皺眉,小釵立即道。
“小姐,宋家的確在外修繕了祠堂。”
在幾年前,宋懷為了表示對自家祖輩的敬愛,特意在京城裡的一處避開車馬喧囂之地,格外修繕了宋氏祠堂。
宋溪明了,瞪了眼李伯。
“月一,放開他吧。”
月一皺眉。
“王妃,真的要去那外府祠堂?”
宋溪點頭,瞥了眼李伯緊張的模樣。
“嗯,我料定他也不敢欺騙我,走吧。”
原先定的計劃是托著宋溪,誰知宋溪等不及了,宋懷便想著讓李伯帶宋溪在府中繞圈子,可沒想,這宋溪直接要挾李伯便去了祠堂。
“老爺,你這女兒可真不像話自己跑去挖掘祖墳!”
一聽陸氏的話,宋懷氣得不行,一怒之下重拍桌子!
“老夫人多久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