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溫泉上接著就陸陸續續的迎來了謝氏等人,不過陶氏倒是被謝氏留到了之前的莊子上,言道月份還小,不宜勞動,還是安生的養著才是。
閔氏屋子裡的丫鬟笑道:“隻怕這一養還不知道養到什麼時候呢。”太妃也沒有意見,隻由著謝氏做主了,到了溫泉莊子上,連平王也沒有提起這一茬。各處的溫泉池子早就備好了等著各位主子享用呢。
雪青這幾日除了在珍珠和草扇那裡流連,就是到平王這裡伺候。平王待她一如平常,倒是再無那日的舉動了,好似一切又都回到了之前在書房的樣子。不過雪青的心中也未免有些惴惴不安。
在莊子也也就是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概因太妃的生辰臨近了,還是要回到平王府上的。也是時節漸漸的涼了,留在莊子上反倒有些寒涼了,因而也就回到了平王府。
雪青進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竟然呼出了一口氣,看著這熟悉的房間,沒想到自己對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了依賴之感。這一個多月歇在莊子上總是感覺百般的不自在,如今一回了府裡,回到自己的院子,這才感覺有些自在些。
雪青自失的一笑,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變的嬌氣了起來,不過現下想來書房還未有什麼事情,遂就挽起了袖子自己現將屋子從裡到外的收拾了一通。連這幾日的換洗衣裳都脫了下來用水泡了起來。
她也沒想著送到洗衣房去,畢竟外院的丫鬟也不多,大多婆子丫鬟們也都是自己洗了的,再者洗衣房都在後院,要去後院幾乎要跨過大半個平王府,還得經過內院。雪青也嫌麻煩也就沒想著去。
這方收拾完了,也就打理了打理身上,起身向書房走去了。來到書房的時候看到書房的燈已然亮了起來,雪青忙邁步進去。隻見鬆墨已然在一旁伺候了。雪青也不多言,隻撿著自己小桌子上的書信開始處理了起來。
平王似乎在看書信,雪青掃了一眼,隻見平王的眉頭就沒鬆開過,雪青打量了一番天色,又衝鬆墨那裡使了使顏色。鬆墨隻是搖搖頭,雪青隻好上前道:“王爺,時辰不早了,該用膳了。”
平王似乎還沉浸在書信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模糊的感覺雪青似乎說了句什麼,不過也沒過心,仍舊看著手裡的書信,不免眉頭越皺越緊。 雪青見平王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也就做主讓下麵抓緊做著,一會兒傳膳的時候就直接傳了上來。
等到平王腹內空空的感覺襲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平王放下了這幾日的書信,不免揉了揉額頭。雪青見狀上前輕聲道:“王爺?”
“嗯?”平王淡淡的回了一聲。
“時辰不早了,王爺還是用膳吧。”雪青說道,見平王微微的點點頭,這邊忙就吩咐了下去,不一時食盒就依次的提了進來。
雖說晚膳做的十分精致,不過平王用的倒是沒有多大的胃口。雖說太後回了京城,適時的壓了一壓安王的氣焰。可是架不住皇上也不是早年的皇帝,不管皇上的段數如何,那也是皇帝,皇帝既然想用安王,太後那裡也不是早年的氣勢了,難免有幾分的退讓。
平王看著滿桌的飯菜隻覺的難以下咽,心頭似乎有什麼堵在那裡,上下不得順暢。正巧看見雪青挽著衣袖正在給平王布菜,平王就順著雪青的手一直看到了雪青的臉上。
雪青自然感到了平王的目光,轉過頭看著平王一笑道:“王爺?”見平王不答,雪青憂慮的問道:“王爺可是覺得不對胃口?可要廚房再上些彆的?”
平王抿了抿嘴,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側妃那裡用飯了嗎?”
雪青布菜的手一頓,隨即強笑道:“奴婢不知,可否要派人去問問?”誰料平王搖搖頭,擺擺手道:“不用了,直接去側妃那裡罷。”說著起身就要走,雪青忙放下手中的筷子退至一旁。
平王走至雪青的身邊,不免看著低著頭的雪青,幽幽的歎口氣隨即就走了。雪青不免就僵在了那裡,半天不知如何動。還是鬆墨瞟了幾眼雪青,直接吩咐旁人將飯菜都撤了下去,這才轉頭看著雪青,想了想還是走到雪青的身旁。
“王爺還是看重你的。”鬆墨良久也就說出了這話,雪青抬頭倒是笑了笑,隨即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想來今日事情多,王爺也好久沒去內院了……”這話說的驢唇不對馬嘴,之前平王一直在莊子上,也是時常去王妃和側妃那裡的……
鬆墨倒是知道些事情的,自然知道平王是有打算要將雪青收入內院的,之前一應的事情已經再辦了,而且時間緊的很,鬆墨一時差點忙不過來。還是近日平王叫他可以緩一緩,不必急於一時了。
可是平王苛責了雪青?可是瞧著這模樣,也不像。今兒一瞧雪青的樣子,鬆墨隻覺的想通了一些,想來雪青也是上了心的,不然也不會在平王說要去側妃那裡的時候失態。可是……鬆墨看著雪青,不免勸導道:“雪青……不管王爺如何看重你,我等還是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