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正待爆發，小黃對他的脾性再了解不過，拉了拉他的衣角，秦牧這會脾氣已經收不住了，雙手撐在桌子上麵，咬牙啟齒地看著眼前的紀川，說道，“你不要太得意，就算這次讓你出了去，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將你緝拿歸案！”
在秦牧最後四個字落下的時候，小黃的身子不由一震，下意識地看向紀川，卻看見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甚至攤了攤手，說道，“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小黃頓時黑線，他的這位頭，果然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而在聽了他這句話之後，秦牧更是一下子就炸了，小黃都懷疑他那個時候會有一種隨時闖進裡麵報答紀川的想法。
雖然紀川的身手很好，最後被暴打的那個是誰不一定，但是這樣的場麵起來，誰都不好看。
畢竟大家以後還是同事一場。
就在小黃正在想著的時候，秦牧已經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說道，“好！紀川！這是你自己說的，你有種出去之後就安分守己的生活，要是讓我抓到你的一點點的尾巴....”
“瞧秦警官這話說的，我本來就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紀川說道，嘴角上揚，眼中的情緒分明就是在說著，“有種你打我啊。”
小黃臉上的黑線頓時又多了幾條，說道，“那個....那你出來，跟我半個手續吧！”
生怕紀川又說了什麼事情，小黃連忙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連忙將紀川手上的手銬解開，而趕在秦牧爆發之前，小黃連忙將紀川領了出來。
在兩人一邊走著的時候，小黃忍不住說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他的那兩個同事還走在前麵，小黃的聲音儘量壓低下來，眼睛卻緊緊地看著紀川，等著他的回答。
紀川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說道，“這秦牧是什麼來頭你知道？”
小黃就知道紀川會問這個問題，說道，“我也不怎麼清楚，他是空降到這裡的，本來吧，也沒有什麼，人家也確實有兩刷子，你看，西門的那個槍擊案不是造假的吧？那次的事情之後，他就直接被提升到了副席的位置，這次跟你死磕啊，估計就是朝你那首席位置去的。”
話說完，小黃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紀川的臉色，雖然他知道紀川對於這一些並不在乎，但是根據今天紀川那反常的態度來看，難說不是因為這個。
小黃正想著，紀川已經做出了回答，“他如果想要的話，就給他好了。”
紀川的話說著，腳下的步子不由一僵，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小黃覺得不解，抬起頭正要問的時候，卻看見紀川的眼睛正緊緊地看著某一處。
他順著紀川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周傾。
她拄著拐杖，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外套下麵的病號服暴露了她正從醫院裡麵跑出來的信息，一張臉比在這之前更瘦了幾分，一片蒼白。
紀川的喉嚨不由動了動，而在這個時候，走在前麵的那兩名警察回過頭來，看見紀川停止不動正要嗬斥的時候，卻看見小黃搖了搖頭。
他的級彆比他們兩個都高，上級的命令，他們隻能遵從。
而在這個時候，紀川卻將頭低了下去，繼續往前麵走去，在經過周傾身邊的時候，不帶一絲停留。
微涼的溫度，是他的衣裳擦過她的指尖帶給她的，周傾的整個身子一顫，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等到想要回頭的時候，他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
張羽的眉頭亦是緊皺，他看著周傾，那薄弱的身子在他麵前像是搖搖欲墜，放在身側的手握了握之後，卻始終沒有勇氣上前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