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雨白瞪了他一眼責問:“你存心讓人看好戲是不是?”
兩人偷偷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剛才那紅衣女子的房間,才剛溜進去不久,就聽到腳步聲了。
兩人微怔了一下,赫連翊忙拉著她躲到屏風後麵的梁柱,幸好還有垂下來的布簾遮擋。
隨後,那紅衣女子回來了,不,她跟一個長相有幾分猥瑣的男子走進來了。
躲在梁柱後麵的兩人又忙躲進一點,聽了一些曖昧話語之後就聽見那兩人在床上的旖旎聲音。
他倆禁不住噎了一口唾沫。
佟若雨扭頭瞪了他一眼——想入非非了吧?
赫連翊扁起嘴巴無辜地聳聳肩——我又不是這種男人,你不能汙蔑我!
佟若雨悶哼似地彆過臉去,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再指向那邊的兩人——就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的貪欲,才造就了一群不要臉的女人。
赫連翊曖昧地用肩膀蹭了蹭她,又悠悠地含情脈脈看了她幾眼。
佟若雨臉忽地紅了,忙低下頭去,這男人太壞了。
赫連翊隨即拉了拉她的衣袖。
佟若雨心跳得飛快死活不肯搭理他。
赫連翊無奈歎了一口氣,湊到她耳邊小聲低念:“你想歪了。”
他再雙手摁到她的側腦上,輕柔轉動她的頭,然後指了指前邊。
佟若雨放眼看去才知道這裡就有一個窗戶,而且被屏風擋住了視線,相信正在巫山求雨的兩人也沒有心思管這窗戶的事情。
她又忙低下頭去,剛才誤會身後的男人要做壞事了,丟臉死了!
赫連翊溜過去輕輕推開窗戶,繼而向她招了招手。
佟若雨溜過來往回廊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後再溜出去。
赫連翊才剛探了半個身子出來,佟若雨突然轉回來把手摁在他的肩膀上想把他壓回去。
隻是,他的來勢太猛,她腳步一跌就吻上了他的唇。
赫連翊猛然睜了睜眼眸——這丫頭這麼饑渴!
他雙手隨即扶到她的腰上,順勢站起來摟著她吻得更深入。
佟若雨猛然眨了眨眼眸,倉惶抓住他的衣裳——這家夥撲上來就咬,到底知不知道狀況呀!
她踉蹌倒退一步又捶了一下他的後背,拚命想提醒他背後有人。
可是,這家夥越發得逞,見她有退縮之意便摟得她越緊。
重心不穩,他一下子從窗戶掉了出來,摟著她一起撞落地上。
“哇……”正巧走來的人頓時吃了一驚。
赫連翊眼角一揚,佟若雨忙伸起手摟住他的腦袋滾到一邊去。
“兩個男人……”經過的人留下一句不可思議的話就走去了。
隨後另一個人也跟著從回廊走了過去。
確定那兩個人走遠之後,佟若雨想死的心都來了,咬緊牙根不爽地錘了壓在地上的男人幾拳,又欲哭無淚地站起來使勁抹了抹自己的唇,再憋屈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赫連翊輕扯嘴角苦澀站起來低念:“我……我以為……”
這丫頭剛才在屋子裡想入非非,他還以為她被兩人的曖昧渲染,突然就按耐不住,所以……
佟若雨扭過頭來火辣辣地盯了他一眼責備:“誰會在這種地方向你獻好?”
赫連翊委屈地抿了抿唇又謹慎問道:“剛才……好像看到右丞相了,他是韓之演的爪牙之一。”
“我隻知道另一個人是熊囂剛。”佟若雨吐了一口悶氣說,赫連翊猛然瞪了瞪眼睛。
佟若雨再擢了一下他的胸膛說:“每次都借故占我便宜,如果你敢借彆的女人這樣掩飾,我定不饒你!”
“哪敢?”赫連翊壞壞一笑,又扭頭看向那兩人走去的方向說,“他們怎麼走到一起呢?難不成熊囂剛真的是韓之演的人?”
佟若雨向他使了一個眼色,赫連翊會意走去,沒走兩步,她又拉住他指了指打開的窗戶。
赫連翊忙著回去小心翼翼把窗戶關上,再走帶她身邊低念:“屋子裡麵的男人就是負責宮廷禦用舞坊的。”
佟若雨略顯驚訝地扭頭看向他問:“你不是不了解這方麵的事情嗎?”
赫連翊連忙回答:“我對當中的具體操作不懂,但是,對每個官員所負責的事情還清楚一二。”
他扭頭看了看那個房間,輕歎了一口氣不屑說道:“原來瞿京的花魁是這樣出來的。”
“她走捷徑罷了。”佟若雨不以為然說。
他倆沿著回廊摸索了一陣子,好一會兒才探聽到熊囂剛和右丞相陳嶽峰在房間裡的對話。
兩人稍稍扳起窗來側耳竊聽。
右丞相屈肘靠在桌麵上傾身向著熊囂剛小聲低念:“隻要你明天在朝堂上指正赫連翊,說他企圖勾結你不成,轉而跟佟振邦合謀,以後準少不了你的好處。”
熊囂剛神情淡若端起酒杯冷嗤一聲問道:“這是胤國公的意思?”
右丞相稍微變了變顏色。
熊囂剛睨向他冷聲說:“當今誰不知道,胤國公才是真正的皇帝,如果沒有他首肯,右丞相最大的保證,也跟白紙無意。”
右丞相明白她的意思,又詭秘笑了笑說:“既然小侯爺都把話說開了,本相也不瞞你,隻要你辦妥這件事,胤國公一定讓你們熊家加官進爵,永盛不衰。”
赫連翊氣憤地握了握拳頭,又扭頭看了看毫無情緒的佟若雨。
他正欲開口說話,轉角處突然走來一個人看見他倆在竊聽,那人隨即淩厲叱喝一聲:“什麼人?在乾什麼?”
“走!”赫連翊拉著佟若雨轉身就跑。
右丞相和熊囂剛神色匆忙從房間出來掃看了一眼,右丞相又睨向走來的人淩厲責問:“是誰?”
那人驚慌搖搖頭說:“好像是……兩人穿白衣的男人。”
熊囂剛眸色微黯。
右丞相握了握拳頭淩厲說道:“趕緊封鎖門口,不準任何白衣男子出入!”
那人怔了一下,右丞相是這裡的貴客,身份又特殊,他不敢得罪,連忙跑開去到憑欄邊吆喝:“立即封鎖所有出口,有可疑白衣男子偷了貴重寶物,不能讓他們逃了!”
押走了一批身穿白衣的男子後,他們又召集大批護院逐間房間搜捕。
其中兩個護院走到那紅衣女子的門外使勁把門一踹就衝進去。
“啊!”正在沐浴的她忙摟著自己赤.裸的身子驚慌大喊一聲叱責,“你們乾什麼?滾出去!趕緊滾出去!媽媽!媽媽趕緊來!”
“發生什麼事呢?”那中年婦女隨後趕過來。
看見兩個護院瞪著貪婪的眼睛,她忙叱喝了一聲一邊咒罵一邊把他們趕出去。
她又扭頭看向受驚的紅衣女子說:“金鈴子彆怕,媽媽這交給你教訓他們。現在懷疑有盜賊切入,你小心點,遇見可疑的人,一定要大喊,千萬不能讓他們傷害你,知道嗎?”
“知道了,出去!趕緊出去!”金鈴子摟抱著自己淩厲說道,“沒有我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好好好,媽媽這就出去。”中年婦女帶著殷勤地笑容把門關上。
隨後又聽見她在外麵訓斥下人的聲音。
不一會兒,似乎多了兩個人守在外麵。
確定沒有人再闖進來後,金鈴子微舒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屏風方向說:“安全了,你們出來吧。”
躲在屏風柱子後麵的佟若雨微歎了一口氣,鬆開捂在赫連翊眼睛上的手,與他一起站起來。
隨便穿好衣服的金鈴子走過來說:“你們隨我來吧。”
他倆警惕對看一眼,掃視過去。
他們剛才被逼得慌不擇路,自知跑到樓下肯定跑不了,衝忙間就跑進了金鈴子的房間。
金鈴子正打算沐浴,突然見到闖進來兩個外人差點沒喊了出來。
赫連翊二話不說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金鈴子見他們滿汗淋漓,又聽見外麵雜亂的聲音就知道出了事情,所以答應幫他們隱瞞。
金鈴子的房間裡還有一個小房間,是供她練舞的。
她把他倆帶到小舞室裡麵然後打開窗往外麵看了看,再轉過頭來對他們說:“從這裡跳下去就能到外麵,現在沒有人,但是,這是二樓,有點高。”
“沒關係。”佟若雨走上前來微笑說,頓了頓,她又試探問道,“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金鈴子看了赫連翊一眼又搖搖頭不語,她又忙扶著窗說:“你們快點離開吧,否則恐怕來不及了。”
赫連翊拱手微笑說道:“如果日後需要幫忙,我們必定竭儘全力。”他又扭頭看向佟若雨說,“走吧。”
說罷就他率先往窗邊跳了出去,等他站穩腳跟後,佟若雨緊接著跳下去。
金鈴子從窗口探頭出去。
看著兩人手牽手往黑夜跑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弧若有若失喃喃自語:“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能得到你的歡心。”
赫連翊緊牽著佟若雨的往大街跑去,才剛跑到小巷的儘頭,熊囂剛突然攔路出來,向毅緊跟隨後。
赫連翊拉著佟若雨倒退一步,再警惕向後看了一眼。
熊囂剛打開折扇冷聲笑說:“不用害怕,隻有我在等你們,也隻有我知道,竊聽的就是你們。”
雖然隻是一瞬間,她轉上樓梯的時候看見喬裝打扮的佟若雨從窗口爬出來,隨後瞥了一眼赫連翊,雖然佟若雨想掩飾下去,但還是被她看在了眼裡。
赫連翊沉沉吸了一口氣冷聲問道:“你想怎樣?”
熊囂剛冷嗤一聲搖著折扇走上來,再抬起妖孽似的俊臉冷笑說:“相信剛才你已經聽到右丞相巴結我的話,明天,隻要我一句話,你們榮親王府就會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赫連翊冷哼一聲不以為然說:“你以為陛下會相信你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