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救夫(2 / 2)

佟若雨赫連翊 慕雪 7788 字 9個月前

右丞相連連點頭,又看向赫連翊說:“當日太子殿下到平陽城賑災,結果被敵軍圍困,差點被俘。這根本就是翊世子的陰謀!”

赫連翊和赫連禎不約而同動了動唇。

右丞相沒有給機會他們說話緊接著道:“當日翊世子代替太子殿下到敵營,敵軍要求三日內簽署降書,否則屠城。翊世子卻遲遲不肯簽署,分明就是想借敵軍之手置太子於死地?”

“簡直是胡說八道!”赫連翊怒盯著他氣急敗壞責備,“那是喪權辱國的降書,我怎麼能簽?”

“怎麼不能簽?”右丞相轉過身來,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盯著他,疾言厲色責問,“你不是太子殿下,即使你簽了那份降書也沒有人會承認,這權宜之計可保太子殿下萬全,朝野上下沒有人會怪責你。你為什麼不簽?”

“我……”赫連翊才說了一個字。

右丞相壓根沒有跟機會他反駁,依然語言鋒利指責:“萬一援軍趕不及,全城百姓包括太子就會命喪敵人的屠刀之下。你,分明就是彆有用心!你想將太子殿下置於死地!”

赫連翊突然冷靜下來了,冷厲的鋒芒在眸底默默醞釀。

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很明顯,隻是要對付榮親王府,並不打算動搖太子,甚至想逼迫太子棄車保帥。

赫連禎卻咆哮了:“閉嘴!”

“太子殿下!”右丞相轉過身來擺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說,“你不要被他的狡詐的嘴臉蒙騙,從嶼古城淪陷到平陽城被攻占,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他假意代替太子您深入敵營,目的就是想在謀害你之後還得到一個美名,繼而謀權篡位!”

“閉嘴!”赫連禎再次淩厲咆哮一聲。

坐在龍椅上的老皇帝也不敢在打哈欠了,無奈又乏困地看著爭論不休的兩方人。

赫連翊倒顯得特彆的沉靜,好像他隻是一個局外人,平靜的臉看不出任何一點情緒的變化,那深邃而鋒利的雙眼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太子請息怒。”韓之演又插話,陰險之意在深沉而老練的話音裡顯露無疑。

他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說:“右丞相隻是幫助太子辨彆奸情,無須動氣。”

他又轉向老皇帝說:“陛下,老臣也有幾句話說。嶼古城和平陽城先後被攻陷,恰巧,翊世子又都在這兩個地方先後出現過,很難令人懷疑此事與他無關。”

“沒錯。”右丞相又緊接著說,“還有一個重點,據平陽城百姓所講,翊世子代替太子在敵營的時候,還四處召集舞姬獻舞,縱情享樂。這一點足以證明翊世子是跟敵軍勾結的!”

“錯!”大殿內突然響起一個淩厲的女聲。

眾人隨即流轉目光看去,各自在心裡納悶著,哪裡跑來一個小太監竟敢在大殿喧哇!

赫連翊看見從幕簾後走出來的佟若雨,頓時微吃一驚,又隨即扭頭看向赫連禎。

赫連禎微沉眸色——這丫頭太衝動了。

熊囂剛倒是是覺得看見她是意料之內的事情,臉上沒有半點驚訝之色。

韓之演陰翳的雙眼緊緊注視著她,不一會兒,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似曾相識的詫異。

再過一會兒,目光顯得有幾分複雜。

看著她有幾分熟悉的臉,隱約記起與她在侯爺府有一麵之緣。

佟若雨顧不得眾人各異的目光,穩步走出來繼而站到大殿中央看向老皇帝說:“陛下,翊世子尋找舞姬並非為了享樂,而是找機會跟太子取得聯係。”

眾人看出突然闖出來的她,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如墜雲裡霧裡的老皇帝也是懵然地楞了一下。

佟若雨沉沉吸了一口氣冷掃過去說:“當時情形危急,誰會猜到敵軍捉拿太子的目的是什麼?”

“翊世子以身犯險,這是義舉,有些人卻趁機做文章,誣蔑功臣,才是佞臣。”

“喪權辱國的降書,不管是何人,隻要是我們龍胥國的子民就不應該簽,敢簽字的人,就是誣蔑太子,丟我們國家的臉!”

“太子身在其中,是非因由,他自然會判斷。某些遠在溫柔鄉裡的人,沒有資格對這件事評頭論足,更沒有資格誣蔑這件事的任何一個功臣來獲得自己的利益。”

這些話說得平心靜氣,卻鞭辟入裡,戳到了右丞相的痛處,有如蓄久速發的驚雷從大殿滾過。

四下寂靜一片,沒有人敢反駁。

右丞相咬緊牙根張望一下,似有滿腹委屈向人訴說,不甘委屈的情緒浮上來,卻久久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赫連翊輕彎嘴角看了她一眼,把心底的暖暖情意隱藏在眼眸深處。

“陛下,此女的身份不簡單。”熊囂剛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打破寂靜。

“熊囂剛,小心禍從口出!”赫連翊禁不住脫口而出。

熊囂剛冷冷一笑說:“嗯?翊世子這話很有深意。”

眾人的目光隨即落在他的身上。

佟若雨連忙上前一步說:“回陛下,民女是……”

“她就是天女!”赫連禎搶先一步說。

他又暗盯了一眼佟若雨繼而看向略顯驚訝的老皇帝說:“父皇,她就是這次助我們剿滅敵軍的天女,流沙姑娘!”

老皇帝禁不住往下掃了一眼,隻是距離有點遠,而且恰好他的眼睛這幾天有眼疾,看得不太真切。

眾大臣倒是看得真切,雖然她身著一身太監衣服,但是絲毫沒有掩蓋她的仙風道骨,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

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比尋常女子又多了一份桀驁不馴的淩厲。

給人可親卻不敢近的迷離之感,稱得上天女的稱號。

“沒錯。”

趁大家詫異之際,赫連禎緊接著說:“就是她冒著生命危險,給兒臣和翊弟互通消息,也是她一舞,才讓城外的援軍有機會進入平陽城內!”

“嗯。”老皇帝煞有介事點點頭說,“天女一事朕曾聽說過,的確是個勇氣可嘉的好姑娘。”

其實,他最想就是看一下她如何一舞傾城,心頭正癢癢著,礙於這麼多人也不好發作。

“這女人……”韓之演停頓了一下,確定其他人的思緒會過來後,他又暗下眸光若有意味說,“似乎在哪裡見過。”

赫連翊和赫連禎的心又一下子懸了起來。

熊囂剛忙笑笑說:“在侯爺府,曾獻一舞。當時胤國公您還拍手叫好。”

韓之演故作恍然大悟,又暗地向右丞相使了一個眼色。

他們早已經在這個“天女”的身上研究了一段文章,正是赫連翊的另一個致命點。

右丞相忙站出來說:“陛下,正因為這個所謂天女,跟能體現出榮親王謀反之心。”

赫連翊愣了一下沉下臉來,忐忑不安地狠盯著熊囂剛——難不成熊囂剛已經泄露了她的身份?

赫連禎又稍稍吸了一口噓氣,思忖下一步該怎麼辦。

佟若雨抱著跟熊囂剛同歸於儘的決心,不緊不慢淡若問道:“丞相為何這樣說?”

右丞相微仰頭冷聲說道:“你這女人在侯爺府就早已跟翊世子勾結,又同時出現在平陽城,給太子和翊世子互通消息是假,實質是想摸清太子的動向,好對太子殿下下手。”

“你事先跟敵軍互通,等太子一到,就跟翊世子合謀,聯通敵軍封鎖平陽城。”

“否則以你區區一個舞姬,怎能讓元虎魃聽你的話?”

佟若雨輕蔑冷嗤一聲,再風輕雲淡責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跟翊世子合謀?”

右丞相轉向熊囂剛說:“小侯爺就是證據。”

眾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了熊囂剛的身上。

熊囂剛突然擺出一副懵然的樣子,茫然搖頭說:“右丞相,小侯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會輪到右丞相懵了,昨晚明明說好,由她指正赫連翊跟這“天女”早有勾結。

昨晚熊囂剛說,當日赫連翊跟這“天女”在侯爺府曾暗地勾搭過,還被她撞見了。

所以,他現在才敢把這件事抖出來,卻沒想到熊囂剛卻不承認了。

“還有,”熊囂剛沉沉吸了一口氣睨向他說,“小侯從來沒有收過翊世子給我的信,我之所以羞辱翊世子,隻是因為他戲弄我的姬妾,彆無其他。”

不僅是右丞相和韓之演懵了,赫連翊跟赫連禎也愣了一下。

佟若雨流轉眸光迷惑地看了她一眼。

熊囂剛繼而冷嗤一聲說:“很明顯,是有人借故誣蔑翊世子。但是,請不要打著我的名號,我從不做違心事,從不說違心話。”

赫連翊扭頭看了她一眼,忽地笑了,睨向臉色頓青頓白的右丞相問:“右丞相,你竟然當著小侯爺的麵捏造事實,又當著太子的麵誣蔑功臣,最可惡的是當著皇上的麵胡說八道,簡直是罪大惡極!”

“陛下……”右丞相喊了兩個字撲通跪下來,又暗暗看向韓之演。

熊囂剛沉下臉來看向老皇帝說:“陛下,這件事恐怕不簡單。之前胤國公就誣蔑小侯跟翊世子,現在右丞相又明張目膽借我來冤枉翊世子,難不成嶼古城淪陷、通番敵軍,跟兩位有關?”

未等右丞相說話,赫連翊又插話了:“胤國公提議太子賑災,結果就出了平陽城這事,很明顯這背後操縱這件事的人一定從胤國公這裡知道了消息,才及時跟敵軍連通,又或者……”

赫連翊說著又怒指韓之演責備:“就是你本人!”

韓之演嘴角微翹,淡若的臉沒有任何異色,揪了揪衣服不以為然說:“本國公知道翊世子受了委屈心裡不好受,但是,你不可以隨便汙蔑我。”

說著,他又可以提了提手中的狼旋劍。

“是老臣!請陛下饒命!”右丞相突然趴下來一副哭腔說道,“事情敗露,老臣也不敢隱瞞。榮親王跟老臣一向不和,通販賣國的老臣,是我派人誣蔑世子,為的就是對付榮親王府。也是我派人攻陷平陽城,目的也是對付榮親王府!請陛下恕罪!”

“豈有此理!”老皇帝頓時拍案而起。

“請陛下恕罪!”右丞相一邊磕頭一邊暗暗看向韓之演,眼裡含著隱晦的哀求之意。

韓之演看向老皇帝說:“陛下,既然現在已經真相大白,可以還老臣和翊世子一個公道了。”

“不,”赫連翊忿忿不平說,“單憑他一麵之詞,怎能相信這就是真相,通販賣國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個人怎麼能辦得到?背後一定還有人!”

他又轉向老皇帝懇求:“陛下,既然他已承認,務必徹查此事!”

右丞相心頭一寒,又突然爬起來往一旁的梁柱撞去。

眾人愕然吃了一驚。

右丞相倒退兩步看向老皇帝說:“請陛下……饒恕我的家人……”

話音未落,他就滿臉頭鮮血倒下了。

其他官員猛然吃了一口寒氣,紛紛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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