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北淳隨即冷哼一聲譏誚道:“嶽丁宏隻是一個小小官員,他就算要為胤國公出頭,也出不出這麼多事情,除非背後有人幫助他。”
“你什麼意思?”黃冬青眸光毒辣緊盯著他。
“本王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赫連北淳針鋒相對反駁,“你是想借這件事立功,升官發財,否則怎麼一心為難翊王爺?你就是想抓住這件事危害太子!”
“胡說八道!”黃冬青淩厲咆哮,“你這是公報私仇!”
赫連北淳絲毫不妥協冷厲反駁:“你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值得本王公報私仇?”
“……”黃冬青嘖了嘖舌,咬牙切齒盯著他。
散朝之後,赫連禎擦過赫連翊身邊小聲低念:“你的驚喜,我很喜歡。”
赫連翊站在原地詭秘笑了笑,這是他精心布置的一招棋,當然精彩。
給那個假神醫喝毒藥,不僅僅是為了折騰他 ,還要讓他活在恐懼裡。
讓他帶著無儘的痛在獄中感受恐懼的時候,再從鐵窗拋進去紙條,告訴他,隻要他跟照著上邊的話寫一封坦白書,就可以得到解藥。
等他寫了信後,他體內的毒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隻有死亡才能解脫,毒,自然也解了。
至於葛玨義今天在大殿上說的話,幾乎都是赫連翊一一給他分析出來的。
他明白就這點動作不能倒下韓之演,所以,這次讓葛玨義打頭陣,即使敗下來,葛玨義跟韓之演的矛盾也結深了,葛玨義肯定會願意站在他們這一邊。
而且,他真正的目標不在倒下韓之演,而是奪取韓之演的兵符。
他早知道假神醫寫下遺書後,獄卒會通知韓之演,韓之演一定會找替死鬼。
所以,他很淡定地瞄準這個時機。
赫連翊春風得意來到水鄉居茶寮的廂房。
站在水寮邊的佟若雨嫣然轉過身來,水波蕩漾的光芒籠罩在她細膩如畫的臉上。
猶如在水上綻放的一朵純潔嬌蓮,很不得讓人將她捧在手裡小心嗬護。
赫連翊凝視了她一陣子,勾起一抹瀟灑而深沉的,再伸手向前微笑說:“到我身邊來。”
佟若雨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撚著裙邊跑回來一下子撲入他懷裡。
赫連翊摟著她原地旋轉了一圈得意笑問:“開心嗎?”
“你說呢?”佟若雨緊摟著他的腦袋歡喜笑說,“不就得了兵符嘛,瞧你得意的樣子。”
赫連翊把她放到地上緊緊盯著她。
佟若雨撲哧一笑說:“但是,這一仗贏得漂亮!”
赫連翊猛然吻上她的唇將她撲倒在地上,兩人相擁熱吻滾了兩圈。
佟若雨揚起雙手捂住他的嘴巴不爽低念:“我知道你立了大功,可彆像個流氓一樣。”
赫連翊拿開她的手,又使勁地親了親她的手心歡喜笑說:“你不是說隻要我平安,我想要什麼,你都能給嗎?”
“我等你了,你沒來,現在不算數。”佟若雨推開他坐起來再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赫連翊從後緊擁著她溫聲低念:“今天二皇叔跟黃冬青在大殿之上叫罵,還大打出手,是不是你耍了小詭計?”
佟若雨詭秘笑笑不語。
赫連翊握住她的玉手歡喜低念:“眾大臣都好奇他們為什麼突然狗咬狗骨,幸好我早就收到風聲,再善意地添一點醋,二皇叔一舉揭發黃冬青的臭事,他現在已經被罷官還鄉,韓之演又斷了一隻手。”
他又輕吻她的耳垂興奮說道:“你,借刀殺人;我,落井下石;我們,雙劍合璧,所向披靡!”
佟若雨戳了戳他的臉龐憂慮說道:“瞧你得意忘形的樣子,韓之演可不會就此罷休。”
“我也不會就此罷休。”赫連翊陰下鋒寒的雙眸睨視前方冷聲說道。
“這隻是剛剛開始。奪取他的兵符,隻是拿回我們應得的。他最厲害的不是權力,而是他手上的狼旋劍,這東西比十個兵符還厲害。”
“這就是所有人都不敢真正動他的緣故,下一個目標,就是毀了他的狼旋劍!”
佟若雨流轉眼眸向後看了看他眼裡無形中散發出來睨視天下的雄渾氣息。
他果然不是一條淺水蛟龍,隻是他鋒芒太露,他日恐怕成為眾矢之的。
她轉過身來摟著他的脖子詭秘笑說:“我正籌謀著如何毀他的狼旋劍,看看我們是不是真心的心有靈犀,不謀而合。”
“你想要跟我比賽?”赫連翊興趣盎然笑問。
“敢挑戰不?”佟若雨挑起眼眸詭秘笑問。
赫連翊鉗住她的下巴壞笑問:“贏了如何?”
“你想怎樣都行。”佟若雨輕輕推開他的手轉到案幾前坐下,再扭頭看向他微笑說,“如果我把他的劍給毀了,不必學做菜,我也要主帥之位。”
赫連翊坐在原地白了她一眼說:“你怎麼就沒想過要我呢?我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佟若雨抿唇淡若笑了笑,又端起小茶匙往茶杯裡加了茶葉微笑說:“贏得花魁一位,我讓她們每個人都教我一樣舞藝之外的絕活。育兒正教我茶藝,你過來嘗一下我泡的茶,當做給你的獎賞。”
赫連翊席坐在對麵,像個流氓一樣眼巴巴地看著她說:“泡個鴛鴦浴豈不更好?”
“你敢的話,我們馬上回去泡。”佟若雨不以為然笑說。
赫連翊雙手交疊托著下巴,目不轉睛看著她恬雅的泡茶姿勢。
他享受這種靜謐的感覺,享受靜靜看著她恬雅。
佟若雨嘴角含笑斜瞪了他一眼,她享受時刻被他注視的目光。
好一陣子,她雙手把茶杯遞給他微笑說:“嘗一嘗。”
赫連翊端起茶杯輕嗅一下,“沁人心脾。”他歡喜低念了聲再淺嘗一口說,“從沒有過的甜。”
“口甜舌滑。”佟若雨瞪了他一眼。
摸了摸杯沿,她又看向他鄭重說道:“允笙,你跟我不一樣,我隻是一個舞姬,無牽無掛。你是王爺,肩上扛著太多東西。不能太狂妄,凡事得多留個心眼。”
赫連翊臉色頓沉,隱逸的桃花眼裡縈繞著不悅之色,睨視她的靈眸冷聲責問:“你想說什麼?”
佟若雨見他生氣了,垂下眼眸端起茶杯說:“我隻是怕彆人說你功高蓋主……”
“不是這個。”赫連翊挑起冷眸睨向她冷冷質問,“你說誰無牽無掛呢?你再說一遍。”
佟若雨才剛抬起眼眸,他就跨過案幾將她撲倒在地上扣住她的下巴冷聲責問:“在你眼裡,我算什麼?”
佟若雨擰緊眉頭不悅推開他的手,想要爬起來。
赫連翊緊鉗著她的腰,摁住她的雙腕淩厲說道:“我要你說,在你的心裡,我算什麼呢?”
佟若雨被他凜冽的氣勢嚇了一跳,心裡一下子沒了底氣。
她垂下眼簾側過頭去說:“你好凶啊。”
赫連翊把她的臉轉過來,鼓起厲目緊盯著她假裝怯懦的雙眸冷厲說道:“如果你還沒認清我的身份,我不介意在這裡霸王硬上弓!”
“……”佟若雨這下著實怔了怔,真的惹惱他了。
她輕扯嘴角苦澀笑說:“我會記得你是我夫君,不會輕易讓自己出事的。”
赫連翊俯身下去輕摟著她溫聲呢喃:“以後都不準說無牽無掛的話,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可是,你好凶呀。”佟若雨慍悶低念,“你差點把我的小心肝嚇出來了。”
赫連翊忽地一笑,稍帶寵溺捏了捏她的鼻子戲謔:“一箭射過去,都沒把小心肝掏出來,我這溫柔的咆哮,又算得了什麼?”
佟若雨又揚起眼眸,捧著他的臉懇切說道:“我是真的擔心你。”
“不用怕。”赫連翊握住她的手微笑說,“禎哥知道我並無二心,所以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萬一是太子要對付你呢?”佟若雨蹩蹙眉心謹慎說道,“權力這事,誰也說不準。留個心中是好的,即使太子相信你,鋒芒太盛,不擔保其他人不會陷害你。”
“嗯。”赫連翊摟著她坐起來微笑說,“你要留在我身邊,一直提點我。”
佟若雨伏在他懷裡淺笑不語。
赫連翊撫了撫她的發絲,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忙說:“對了,我遇見一個人,他長得特彆像……”
“砰!”廂房的門突然踹開了。
他倆愕然扭頭看去,隨後看見揚著鞭子的葛珍格怒氣衝衝走進來叱喝:“我就知道你這對狗男女在這偷情!”
“不見得跟你有任何關係?”赫連翊仍摟著佟若雨的纖腰,聳聳肩無趣說道。
“你敢說跟我沒有關係?”葛珍格氣急敗壞走過來,一鞭子就把桌麵上的茶杯給摔了下去。
她鼓起怒目淩厲叱喝:“你是怎麼跟外麵的人說,你說我是否安好對你很重要!”
“事實。”赫連翊握起佟若雨的手,理所當然說,“否則,我的小心肝就要被你牽連入獄了。”
“你……”葛珍格咬牙切齒緊盯著他。
佟若雨不悅扭頭白了他一眼小聲低念:“你想害死我不成?”
赫連翊一臉壞笑懇切說:“我隻是想讓你再粘著我多一點。”
“你們還在我麵前卿卿我我!”葛珍格怒喝一聲,隨即一鞭子甩下去。
佟若雨揚起厲目,摁住她甩來的鞭子冷聲說道:“鞭子不是這樣用的,彆侮辱了它。”
葛珍格擰緊眉頭想要抽回鞭子,佟若雨把手一鬆,葛珍格就“啊”的一聲踉蹌跌到地上。
佟若雨摟著赫連翊的脖子說:“這男人太賤了,隻有我能馴服他,你還是另擇佳婿吧。”
葛珍格站起來不悅斥責:“你是什麼身份,我憑什麼把他讓給你!”
“你錯了。”佟若雨轉過身來,曖昧地鉗住赫連翊的下巴說,“他本來就是我的,還輪不到你來讓。”
赫連翊極度無語地扭頭看了看她凝滿霸氣的鋒芒,但是,心裡卻莫名的高興。
佟若雨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弧,挑起他俊俏的下巴戲謔道:“乖,叫一個。”
“臭丫頭,還真把我當狗了。”赫連翊一手扣住她的手,將她扯入懷中。
他再轉向差點沒氣到吐血的葛珍格說:“珍格郡主,朝中有那麼多傑出男子,比我更優秀的大有人在,你就彆一門心思浪費在這坨名花有主的牛糞上了。”
“我葛珍格就愛牛糞怎麼著?”葛珍格雙手摁在案幾上不悅說道,“我已經像皇上求旨了,皇上也答應了。隻要我葛珍格喜歡的男人,他一定會給我弄來。”